说着话他赶紧上前,将浑身瘫软无力的少女扶到溪边,将她倚靠在一只青石上,然后双手一振,那波光粼粼的山溪上便顿时起了一阵洁白雾帐,朦胧缭绕。如此安排好后,温文守礼的堂主便避去一边,坐到林边一株黑松旁,背靠着树干开始闭目养神。如此之后那居盈便开始滑入溪中开始沐浴起来。
当然了,虽然张醒言这四海堂主似乎道法大成,神术通天,但在其他方面,似乎修为还很浅显。等得无聊时,他竟也好几回睁眼偷看,看看远处那边溪中的光景。正好今日也不知是十五还是十六,月亮正圆,那东南边平缓的山脉挡不住明月皓白的光华。当如银的月华泻下,醒言自己亲手布下的雾帐已被照得如若轻纱。此时要是他凝起神来,自然其中事无巨细靡不分明。不过,这张醒言张大堂主虽然向来不拘小节,却还是天良未泯。因此当他倚松忍不住觑眼偷看时,倒也只用了二三分道术……
那一处,月华山中,雾幔中的少女曲线玲珑,在月光中,在波光粼粼的空明背景中,勾勒出无比曼妙的倩影。在偷看的人儿心目中,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和这水月自然相衬托,都成了绝美的图画。撩水时,是一幅少女嬉水图;侧首时,是一幅仙子沉思图;俛着俏靥用纤纤玉指梳理如瀑长发时,是天女浴发图;靠着溪边滑石略略搓洗裙裾时,是西子浣纱图;而后来朝这边看看,似乎发觉什么,俯下螓首去,却又不逃开,则又是倾城公主含羞图……
无论如何,醒言是一个刚刚冠礼的男子,而溪中那浣洗少女正是天下闻名的倾城公主。因此这从他刚开始的秉持圣人礼法之心,非礼勿视,到后来非礼略视,非礼再视,渐渐目不转睛盯视,却也十分正常。
闲言少叙。话说当居盈梳洗完毕,终于从溪中走出,原来的战甲裙裾晾在青石上,浑身不着一缕飞快钻到那简易毯床中,那四海堂主便又东张西望装着欣赏了一阵月色,才从松树林边慢慢走过来。
“沙沙,沙沙……”
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声中,那绒毯中香脂滑腻的女孩儿,身子突突突直颤抖,心儿跳得越来越快。冰清玉洁的女孩儿,本能很想地逃开;可是转念又一想,想起这几月来的遭遇,这渐渐走近的男子刚刚的承诺,还有那种种刻骨铭心的往事,她又硬生生按下自己胆怯的娇躯,努力让它柔软。她这样的努力起了作用;等待时,那完美无瑕的身躯儿渐渐放松,只有那眸中却流下泪来。
正泪眼朦胧、心旌摇动之时,那模模糊糊的脚步音终于消失。刹那间,居盈的身躯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