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七月十二。如果说头几天弯月如弓,那今晚的月亮,便已是拉满了弓弦。皎洁的月辉,正透过木格窗棱,洒在少年身上。
月夜,如此静谧,但少年却一时睡不着。蓦的,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醒言突地翻身下床。“吱呀”一声推开门扉,轻手轻脚的走过铺满月『色』的石坪,便来到一间小屋的门前。
“哒、哒”
在门扉上轻轻敲了两下,少年便压低了声音说道:
“寇姑娘,你睡了么?”
屋内沉默片刻,便听得一个女声也是低低的回道:
“堂主,我睡了。”
“……”
少年默然,在屋外徘徊了两圈儿,又忍不住折返回来,隔着门说道:
“雪宜,我有件很急的事儿,只想今晚就跟你说。”
“……”
这次轮到屋里沉默。在经过一阵止水般静谧之后,才听得一个声音梦呓样低低说道:
“好吧,你……进来吧。”
“太好了!”
已等得万分焦急的少年如闻大赦,顿时松了一口气。只听他说道:
“寇姑娘,还是麻烦你先起来,我们到亭子里说——也好省些灯油钱!”
“……”
只听屋内一阵唏唏嗦嗦之声,想是那寇姑娘正在穿衣。不多久,便听门扉“吱呀”一声响,寇雪宜已站在醒言面前。
于是,这二人便踏着月『色』,来到袖云亭中,由寇雪宜讲解那藤萝缚人之术给醒言听。
原来,刚才他躺在床上正准备睡着,却突然想起一句话儿,顿时就把他给惊出一身冷汗——
一天忙『乱』,直到此时才记起,今日那灵虚掌门曾吩咐过,要自己明日上午巳时到飞云顶找他一叙。
这时候,醒言心『乱』如麻,浑记不起当时灵虚的脸『色』。心怀鬼胎的少年,便不免联想起今日这事:
“莫非这几日赵无尘聒噪之事,已传到掌门耳中?明日这趟,便是要我与赵无尘对质?”
一想到这儿,他便再也睡不着,赶紧起来寻雪宜,让她跟自己说说那藤萝缚人法儿。
这一番月夜交谈,直说到更深『露』重之时。其时也,皓月皎皎当空,花阴徐徐满地。
袖云亭斜月清辉中,这两人俱都压低了声音,生怕搅醒了琼肜的美梦。
虽然,到最后醒言还是没能习得此术,但雪宜与那辩说不清的小女娃儿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