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应官家榜文,便不会是全无把握之人;刚才又看得他们手段,更不像纯来碰运气的虚妄之辈。可为何所有这些求雨法事,竟是寸功也无?
“难道,这浈阳大旱真是老天爷发怒、任谁都挽救不得?”
一想到这可能,原本信心便有些不足的少年,这时更是动摇起来。
就在他陷入『迷』『惑』之时,旁边这位青壮道客樊川,正襟危坐,纹丝不动,却恰似将少年心中诸般念头,看得如明镜一般。顿时,樊川口角边便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
就在这俩近在咫尺之人各怀心事之时,那第八位求雨方士,也上得台去。只不过,对这法师而言,也是力不从心;草草将诸般法程做过,便在一片燥热的空气中下坛回座。
如果说,先前心底里还存着些幻想,那到了这时,在场数千军民已经是彻底的绝望。
看来,县中这场大难,还应是老天爷降下的灾殃,不是这些方士法术所能救赎。合县官民,还得要检点各自功德,虔诚乞求上天宽恕,这才是正途。
见第八位术士下来,又感受到场中这变化,樊川心中一乐:
“哈,终于轮到我啦!各位浈阳的乡亲们,今日就给你们开开眼界,看看本神是如何‘求雨’!”
想到十几日昼思暮想的事儿,就要在转眼间变成现实,饶是樊川这来历不凡的神怪,此刻也不禁心旌摇动起来。
静了静心神,樊川便要长身而起,却忽听到法台旁有一声高呼清晰传来:
“樊道爷请稍住。县太爷有请第十位张醒言张道长先上台!”
“呃?这是怎么回事?!”
闻得此言,正准备一展身手的神灵,顿时愕然。朝不远处县老爷看去,却见面目清癯的县公正含笑朝自己说道:
“这位壮士,就请让张道长先上台一试。张道长他已在我府中住得几日,本县已知他法力高强,不如便让他先来作法。毕竟,大家都已等得这么久……”
彭县公这言下之意,就是与其让围观军民晒得汗流浃背,浪费时间看台上法师做无用功,还不如让有道之士先来求雨。他这番心意,樊川樊“壮士”如何不明白;正待恼怒,转念一想后却恭敬的一揖,按住身形,默许了排序在自己身后之人提前。
见樊川应允,彭襄浦心下也挺高兴,拈须暗忖道:
“唔,别看这道士面相生得粗豪,倒还挺知情识趣!”
此际他让醒言提前登坛,倒并非出于私心。到得这节骨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