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顶多只是餐风饮露,哪里感受得到人间疾苦呢。然而人不同。在活着这个沉重的枷锁面前,一切尊严就那么缓缓的一片一片剥落,随着被扔下的面纱漂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这样的侮辱么?
千年的沉重转瞬而过。
没有尊严这种东西,一千年,从未有过。
而高高在上的人,高高在上的神看不到。
座位的高度遮住了许多许多。
所以,要天灾,便天灾。
众生平等,只是皆为蝼蚁。
樊川飞上半空,挥手招来水汽。降水,对他来说只是本能而已,如此简单,对世人却是奢望。他们祭祀,祈求,完全不知道干旱只是天意。以浈阳的地形,怎么又会旱至如此呢?反正自己也是一无是处,就为这方百姓尽一份力吧。樊川再次盘旋绕过浈阳上空,仔细的盘算了每个地方该降下的水量。
风起处的回首,却望见了那个女子的抬头望月。
孤独。
这便是第一眼的感觉。
在仰望什么呢?
在人间仰望天空,在地狱仰望天堂,只会发现天堂也是如此肮脏……无补于孤独斩不断哀伤。
五、
“……这池塘前段曰子还有鱼虾相戏,不知不觉已经干涸那么多天了。”她打开窗,借着月色,琴声响起,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悦耳。
这等深夜,谈的不是琴而是缠绕多年的寂寞啊。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学琴不易,弹琴更不易。人前人后只会夸赞自己谈的好曲子,又有几人不是看了父亲的面子,有几人能够真正听得懂呢?
所以深夜做歌,只为有心人听。
许多年了,看着父亲一曰一曰的老去。自己在长大,同时也在变老。时常觉得每一瓣花都凋谢在自己心头,每一片落叶都仿佛在心间写下了一篇文字。一直在找寻那篇文字的内容,好像在梦中,清晰可见的记忆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着。也知道那就是梦,每每的提醒自己,要记清楚哦,醒来之后如果默写下来肯定是一篇值得深思的文章。越是在梦里拼命记诵,醒过来时就忘记的越是彻底,只留下了一丝印象让自己遗憾——如果记得住的话该有多好。
模糊的一直努力把握着,努力想抓住梦里留下的印迹,却怎也是抓不住的。那种感觉时时刻刻的在心头,提醒着自己,却没人可以说得明白。于是,便只有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