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醒言再次清醒过来时,已到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便见那明亮的阳光铺满窗台,窗外传来一声短一声长的鸟叫,看来已是日上三竿。
“奇怪……”
一觉眠迟,昏然醒来,醒言便觉得有些奇怪。从榻上坐起来,摇了摇脑袋,抚了抚额头,他心中疑道:
“奇怪,怎如昨晚喝醉一般?记得昨夜只是读书太晚,匆匆上床,好像还做了一轮美梦……咦?!”
正想到这,醒言朝四处随便望望,这一望,却忽然发现有些异样。自己印象中,昨晚并没脱衫;此刻低头一望,却见自己身上只穿着月白衬衣衬裤,身前还盖上了薄被。转脸看看床前,那双青萝芒鞋对齐着摆在地上,丝毫不像自己惯常胡乱踢掉的模样。再抬头一望,正见昨天穿的那套青衫道袍此刻整整齐齐叠放在榻尾的藤竹衣架上!
“不可能……”
想他张大堂主不拘小节,哪回睡觉前会安安分分费力劳神地去叠放脱去的衣裳?
“一定有人来过!难道……”
沐浴在上午的阳光中,四海堂主思绪翻腾,呆呆地坐在床边出神,似乎想到点什么,却又不敢确认。正踌躇间,忽然听到窗外似乎有什么声响——
“谁?”
这一下醒言不再迟疑,弹身而起,“噌”地一下蹿出穿出门扉,跳到那屋前的石坪上!
“……”
立到那石坪上,醒言看清眼前的景物,忽然呆住。
“真地是你?!”
睹见那明灿阳光中熟悉的身影,就如一道闪电盘空而过,霎时照亮天地,醒言突然间明白,原来昨晚那并不是梦!霎时间,多少日来保持老成持重的四海堂主,瞬时间又跳又笑,一个箭步奔到那起死回生的女孩儿跟前,泪花闪烁,嘴唇哆嗦,竟不知该如何言说!
“堂主……”
和他一样,清婉出尘的冰雪梅灵,重又在这光天化日下,见到自己一心相许的堂主,一时也欲语还休,双眸盈泪,只知飘摇立于石崖清风中,沐着太阳的光辉,宛如一枝冰晶雪莹的霜梅。
说起来,雪宜还魂复生,二人重逢,几月来这情景已不知在醒言心间预演过几回。只是,不管有多少回,他都没预料这般无言的僵持。想他自己向来口才便捷,纵使碰上再老奸巨滑的商户,论起价来也夷然不惧,怎么今日竟会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
到最后,终于还是他打破沉默。略略平息下动荡的心魂,凝视着对面清泠如初的女子,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