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凝重。
“怎么样?京城传来新帝登基的消息了吗?”聂清麟满怀希望地问。
张侍玉却摇了摇头:“镇子里的公告栏,没有任何消息,更何况要是新帝登基一定会大赦天下,不用看布告早就传开了。”
说着,他又话锋一转,竹筐里掏出一只可爱的小黑猫:“琳儿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小黑猫甚是可爱,虽然不如宫中的波斯绒球名贵,但是四肢小爪子上的那一点白,就像踩着雪花一般,看见了新的女主人,立刻伸着粉舌,奶声奶气地叫了起来。
聂清麟心知,这是张大哥怕自己焦灼,特意买回来给自己解闷的,便笑着谢过了张侍玉,轻轻抱起那黑球,
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在微叹:“太傅大人,你这心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葫芦药啊!”
太傅大人其实该吃药了。
阮公公心里微微地叹着气。这都多少日子了?茶饭都没怎么进过,给太傅瞧病的御医怕他的身子顶不住,特意开了个补气益元的方子,可是药汁儿熬好了后,太傅大人还是不肯喝啊!
此时,立在书案下的一干人等,也觉得自己该饮些收惊的药汁。
在听完了他们的简报后,太傅大人的俊脸瞬间就刮起千年的寒霜:“你们说南疆毫无动静?只是岭南王加强了布防,并向南疆借调了兵马?”
“是,禀太傅,岭南王甚至都关闭了境外通商的路径,说是要进行练兵演习,过往的客商只能绕行。”
太傅沉吟着,两只凤眼冒着精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图。
这几日,各地的关卡严阵以待,加强排查,别说是个大活人,就算是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关外。
可是南疆和岭南王的那副德行,分明是奸计没有得逞,生怕败露的惶恐。如果人真是在他们的手上,只怕现在他们早就开始煽风点火,朝着龙位空虚的宫中发难了。
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太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熬得炸开了,这么久过去了,是生也好,是死也罢,总是要有个结果,可是现在连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那小儿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有几次在梦中,他看着那个娇憨的小脸,在朝着自己甜笑道:“太傅,吃枣糕吗?”
可是刚一伸手,要将那龙珠子密密实实地揽在怀里,梦就凭空醒了,只有阵阵凉意袭进冰冷的枕榻间,而伸出被子的大掌,抓住的是无尽的虚无……
夜阑时分,再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