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美人淡扫峨眉的滋味,虽然捏着眉黛的手势略显生硬,但是卫侯的丹青画功底子到底不错,沿着果儿原本就长得不画自弯的眉形补色,倒是还能入得了铜镜。
放下眉黛,太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笔力,突然看似不经意地问:“那张侍玉醒了,公主不去看看吗?”
聂清麟捻着脂粉棒的手,顿了下,说道:“太傅请的郎中一定是顶好的,老早就听巧儿说起张太医的伤伤势恢复得稳妥了,本宫就不去了。”
太傅闻听此言,立在她的身后,捻玩着手里的那截眉黛,看着镜中的美人道:“他此次一再的救下了公主,也算是有功的,本侯不会计较的。”
若不是被太傅紧盯着,聂清麟真是苦笑一下,方才那作兄长的才咬牙切齿地提醒小妹守住心门,这会倒是装起了大方,可惜瞧着那握着眉黛的大手略紧,倒不似嘴里那么的不介意。这太傅决口不提在自己在葛清远营帐遭遇的事情,倒是对那张侍玉如临大敌,大约是太傅觉得她不会爱那葛清远,不过却会在心里装着张大哥吧!
这番本末倒置的计较,可是让人费解,让她一时不知太傅大人如海的心思了。
聂清麟将胭脂薄薄地抹在了脸上,慢慢道:“他本是有家室的,伤的又是后背要紧处,本宫去看总是不大方便,不过本宫已经允下要赏给巧儿夫妻黄金千两,只是……嘴一滑便说了出去,却是忘了凤雏宫一向拮据,这……”
在太傅看来,银两能解决的都不叫个事情,果儿不假思索地回绝了探病,固然可能是顾虑着自己,但也说明在她眼里,那张侍玉已经是过眼的云烟,虽然此次那张侍玉卖了劲儿的搏命相救,但是在果儿的眼里,他也不过是自己侍女的丈夫罢了。
聂清麟的态度让太傅甚是满意,便微笑着道:“这个莫要担心,一会本侯便会让青龙关的顾将军备下赏银,总不好叫公主空口白牙,被个下人当成言而无信罢。”
看着太傅慢慢和缓的神色,聂清麟又慢慢地说道:“瞧着巧儿她家的那孩儿细皮嫩肉的甚是可爱,若是长大后,定是跟她娘亲一般是个清秀的小家碧玉,只是边关风烈天干,昨儿,我瞧见几个下人的孩子,俱是脸蛋儿被这当地的北风刮得泛出了血丝,脸色也是黑红,全不见稚儿的娇嫩,可见这里不是养育可人儿的地方……太傅若是真心感谢他们夫妻,倒不如是准了他们回转了关内,也好再养育出几个水葱儿的孩儿来。”
太傅弯下了挺拔的腰身,伸出长指,沾了调配胭脂的碟子里的一抹嫣红,微微点在那形状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