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就开始内战,在人类这个整体中划分出若干不同的族群,非要分个高下和优劣不可。世界大战打了好几轮,最后剩下来的就是一帮被技术统治了一切价值的疯子,其它所有激烈的反对者都成了恐怖分子。”
“所以你也见识过新萨什这种理想的终结了?然后你也跟着选了一边?”
她没有正面回答。可能脑域那边根本没有类似的时代。“我没有选择哪边的必要。”她说,“你们的社会运作对我毫无价值,你们的理想也对我毫无意义。不过,既然你有变成人的想法,它就对你有点用。”
宁永学只是摇头。“你在脑域的实验室里关太久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还一直在当给旧萨什皇帝当猎犬,好不容易又跑了却又给关诺沃契尔卡斯克了。在你发表更多看法以前,你应该先体会体会当今的世界。有些事情不是说说而已。”
“你指什么?”
“我这么说吧,就算有新萨什这么个旗帜还顽强地立在我们旁边,但旗帜也已经没有其它土壤了。我们的工业社会已经已经很发达了,以后还会变得更发达。我们过得舒舒服服,平平稳稳,享受着发达工业社会创造出的各种美好生活方式。”
“意思是享受着舒舒服服、平平稳稳的地位不平等?”她提问道。
“这也是技术进步的标志。”宁永学把手一瘫,“每个人都过的很好,而且越来越好,甚至还一点点接受了有些人可以生出来就比其他人过的更好。我们的工业社会越发达,也就越能满足个人的需要,——工人可以和老板欣赏同一个电视节目,职员可以和老板的女儿打扮的一样漂亮,每个人可以都看到同样的报纸,欣赏到同样的电影。既然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你在旁边批评还有谁在乎?”
“你在乎吗?”
“我是个依附于环境的异物,不是黑暗中唯一的火光。”宁永学说,“你问我在不在乎可真是抬举我了,我的好同事。你该去萨什那边问还在坚持信仰的人,不该来问我。”
“那你又怎么看你依附的这个环境?”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在追求恐怖和未知,总是在对黑暗追根问底,却把这个发达工业社会的享受扔在一边吗?”宁永学反问她说。
“我以为只是你的追求比较扭曲。”阿捷赫答道。
“有一部分是,不过不全是。”宁永学解释说,“很重要的一点在于,我本来就没有需求,我心里一片虚无。我是在这种一无所有的虚无中寻找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才能分清真实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