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全封闭的。”
“我来试试。”曲奕空忽然开口说,就像忽然从恍惚中回过了神一样。她拔出刀上前,把刀刃顺着缝隙刺入,往下轻轻一划就切开了整个双螺旋浮雕,几乎未受任何阻碍。
些许漆黑的岩石碎片顺着刀刃划过的轨迹落下,看着就像是沾满煤灰的柳絮。然后一丝如同黄昏的光芒从窄门缝隙中透出,像雾一样弥漫过来,碰到他伸出的手掌。
这雾带着浓郁的邪气。
宁永学感觉到了召唤,感觉到了指引,他的视线落在这一丝光芒中,眼神却失去焦距,落在缝隙背后的虚无中。就像屠夫对尸体剥皮剔骨,尽可能保留完整的肌肉一样,他也在这呼唤中剥去了自己多余的思想,剔除了自己毫无必要的情绪。
整个过程似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就是在他碰到雾之后,就在他看到光之后。
过去受困在虚无中时,他对爱人的渴望也好,他对填补自我的期盼也罢,全都被摈弃在外,连他的自我认知也和现实世界隔上了一层厚障壁,无法再为环境所动。
时间变得缓慢了,四周的人们似乎也趋于静止。在他没有焦距的视线中,肉眼几乎无法觉察的昏黄色光晕绘制出一个圆环。提灯投下的斑驳阴影被其割裂开,每个人都站在一小块被划分出的格子里,虽然只隔着一步,却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
狼群正在往后退,它们出于本能扭动身体,想要逃离邪异气息笼罩的范围。
宁永学看到圆环往他延伸过来,折出尖锐的直线,不断增添出更多细节,似乎要绘制出许多邪异的符号。他的左臂也随之扭曲分裂,皮肤攀附着骨头,血管缠绕着肌肉,迎着符文的方向涡旋起来,与不属于现实世界的痕迹相重合,与勾勒出万物内在的意义相融汇。
这感觉毫无征兆地断裂了,圆环闪烁了片刻,然后再无踪影。
与此同时,呼唤的感受消失了。
宁永学回过神来,重新聚焦视线。他看到曲奕空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推倒在了地上,刀刃正钉在他往石门伸过去的手上。
是她把召唤给切断了?
“也不是特别难切断的东西。”她稍稍点头,“你感觉怎么样了?”
宁永学也不是很好形容,他能看到四下里残留着发黑、枯萎的痕迹,浸透了空间本身。他也能尝到一股污浊窒闷的硫磺臭气,带着阴冷潮湿的感觉,渗入骨髓。
这味道实在很浓郁,曲奕空的爷爷形容疯狂浸透现实就像往羊皮纸滴下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