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处行仪不端。”
席银迟疑地望向张平宣,张平宣则避开了她的目光。
“有就跪下,请罪受责,没有就直说。”
席银收回目光,轻道:“我没有行仪不端,冒犯殿下。”
“好。平宣,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说了我不计较……”
“朕也说了,朕计较。你是朕的妹妹,朕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她若没有过错,为何斥责她。你直言与朕,朕将才说过,要杀一儆百,就在这儿问清楚,严处。”
张平宣被张铎逼得失了声。
这本是一件很零碎的事,处不处置奴婢,用什么缘由处置奴婢,无非是上位者的一句话而已,然而,她自己却也并非一个是非不分,随意草菅人命,冤人以莫须有罪名的人。即便她是愤恨席银忘恩负义,恼怒岑照一味维护,当着张铎的面,她也万万不敢将秦放的事说出来。
因此,张铎这般问,无异于逼她认错。
逼她向席银认错。
“陛下到底要我说什么……这个奴婢,我恕了。”
“朕不恕。”
“你……”
席银心惊胆战地听着二人的言辞来往,隔着炉焰,张铎面庞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他身后大片大片盛放的秋海棠,如同一片巨大的疮痍,一点一点,和他融在一起。
席银一直觉得,和张铎的关联的事务,大到城池,殿宇,小至禅衣,观音像,多多少少,都有疮痍的暗影。
他从来不肯修补任何东西,有了伤,就挖掉烂肉,得不到的,就径直弃掉。
都是兄妹,岑照了解席银,温柔地包容席银,谅解席银。
而张铎固然也了解张平宣,但他却用她最伤她的法子,逼得她进退两难。
席银想说什么,又不能开口。
除了心惊之外,她分明也觉察出来了,张铎对张平宣寒锐的态度后面,是他的一只手,打过她很多次,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去拉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