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道:“赵大将军,陛下让您起来。”
赵谦应了一声:“是。”人却早已跪得站不起来,但他这种在军营里混惯了的人,除非开膛破肚,那里肯让人搀扶,更别说是宋怀玉,席银这等女流内侍。一把挡开这二人。
“你们别给我惹烦。”
说完,一个人撑着阶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
“陛下在什么地方。”
宋怀玉道:
“陛下在东后堂。”
“好。”
他说着,转过身对席银道:“你就别跟我一道进去了吧。仔细他又责罚你。”
席银接过他手中的茶盏笑笑:“我来照看将军,不会受责的。”
赵谦道:“你如今,是越发眼毒了。讨你这个吉言。”
席银不再与他贫顶,亲手推开殿门,轻道“进去吧。”
东后堂中灯火鼎盛,赵谦在堂心处跪下行礼,见邓为明跪坐在侧面,又朝他拱了拱手,外面席银也跟了进来,殿门一合闭,灯火烧出来的热气便在殿内堆叠,不一会儿,邓为明的脸就被熏红了。
他试图从袖子里掏绢子出来擦汗,但扫见张铎的面色,又缩回手做了罢。
“江州战况,怎么看。”
张铎直截了当,说完顺势将手中的战报一把抛给了赵谦。
赵谦扬手接住,也不翻看,径直道:“罪臣以为,待罪之时,不堪议论军务。”
张铎将手撑在案上,身子稍向前倾道:“赵谦,朕忍了一日。伏室的内禁军就在下面。想受刑责,尽管妄言。”
赵谦闭了口。
席银见张铎的手指,渐渐在案上收握成拳,手背上经脉突兀,知他在极力隐忍。
“答话。”
好在赵谦不再进虚言,直声道:“若依臣看,刘令守在南岸不战,多是为刘灌拖延,龙散关驻军开拔在即,他们想趁入秋之后,陛下分兵西北,而一举在龙散关合汇。唯今之际,是渡江。”
邓为明听完此话,附道:“将军果能为陛下解忧。”
赵谦并没有应承他,伏身下拜道:“渡江之战后,便应一举拿下荆州。臣请戴罪立功!”
张铎并未立即应他的请。
殿内烛摇影颤,一阵沉默。
须臾之后,赵谦破寂道:“陛下对臣存疑?”
张铎不置可否,转向邓为明道:“照朕将才述与你的,拟诏。”
邓为明拱手应承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