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以为陛下不是什么深情之人,只是一时冲昏头脑,等玩腻了自会废后新立吧。”傅秋锋起身到后堂衣架上拿起披风,戴好官帽和面罩,对着镜子把公服整理妥帖,兴致勃勃地出来,“我去政事堂看看热闹。”
“公子慢走。”兰儿起身相送,笑道,“我也要祝您和陛下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你可别学唐邈那么不着调。”傅秋锋推推面甲,有点不好意思,步履匆匆出了霜刃台。
退朝之后尚有要事上奏的大臣通常会到政事堂再议,傅秋锋隔着老远就上了房,轻飘飘地落在房顶上,和值班保护的暗卫比了个噤声,然后光明正大坐在房顶上听起墙角。
最初还是商讨朝上没说完的政事,时至正午,议事完毕的大臣陆续离开,还没说完的先去吃饭,只剩几个老人终于开始正题,言辞凿凿册封男子为后不合礼制,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带头的户部尚书邵良信跪地劝道:“老臣恳请陛下三思,傅公子武艺高强能堪大任,您喜爱他,封妃也可啊,但一国之后并非儿戏,求陛下收回成命!”
容璲靠着椅背,不耐烦地蹭了蹭指甲,唰地抬腿架在桌案上,那条受伤的腿还夸张地绑着夹板纱布,砸上桌面砰地一声,把邵良信吓得一哆嗦。
“邵卿啊,虽说朕年纪不大,但指责朕的旨意是儿戏,是不是有些过分呢?”容璲笑眯眯地说。
邵良信脸色一白,叩头请罪:“陛下饶命,是老臣糊涂失言,可……可傅公子是男子,您若真宠爱他,让他像女子一般做了皇后,难道真是好事吗?”
“有什么不好呢?你们消息灵通,想必也都听说了醴国国师造反,谋害国君和太子,用不了多久,醴国的圣女就会平叛登基称王。”容璲语气不咸不淡,“女子都能为王,男子为后有什么新鲜?若是古时没有,那朕就做第一个,等后世再想册封时也好有法可循。”
“这……”邵良信一时语塞。
“邵卿,朕记得你和傅相是好友,你们二人年高德劭,还呕心沥血为政事操烦,朕感谢你们,若是再为朕的私事激动,伤了身体有个好歹,朕少了一位国之栋梁,定会十分痛心遗憾。”容璲扯了扯衣摆,盖住受伤的腿,拿起手边的拐杖落在邵良信的肩上,拍了拍,“傅公子几次救朕的性命,若是有人诋毁朕的救命恩人,那朕就要了此人的命,邵卿以为如何?”
邵良信直冒冷汗,第一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