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心头微微一紧,眼前这个人头戴乌纱,一身黑色圆领袍,胸前绣有饕餮猛兽,系着皮甲护腕,正是与他交过手的暗卫,只不过此时装扮颇为正式,像是公服。
这一套衣服搭上冷冽的眼神,单是站在门前就足以让温度急剧下降,张财从后院过来,吓得脸色一白,直接坐到了地上。
“陛下召见,有何要事吗?”傅秋锋不着痕迹地打量霜刃台考究利落的公服,有点动心。
“到了便知,得罪。”韦渊抽出一条黑布蒙住傅秋锋的眼睛,又背过他的双手缚住。
张财连滚带爬地哭道:“大人,大人开恩!为何要抓我家公子啊?”
韦渊冷声道:“与你……”
“与你无关,不想惹恼大人,就速退下。”傅秋锋和韦渊同时开口。
韦渊:“……”
傅秋锋也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太熟练了,又加了一句道:“不用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财目瞪口呆地望着傅秋锋被霜刃台的酷吏煞神带走,陛下的意思在他脑中转了几圈,越来越复杂。
陛下不但有些难言之隐,还有这么可怕的爱好?
容璲在霜刃台地牢里又打了个喷嚏,心说莫不是被傅秋锋传染了风寒,他揉了揉肩颈走到门口,刑室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目不能视被反绑双手的傅秋锋踉跄两步,身形一顿,然后往前一倒朝着容璲摔了过去。
“碰瓷呢?”容璲果断闪开一步,揪住了傅秋锋高束的马尾。
傅秋锋默默嘶了一声,真诚地说:“微臣参见陛下,臣看不见,不知道哪里有门槛。”
“你最好是真不知。”容璲推着傅秋锋转了个方向,亲自给他解了双手,然后摘下他眼前的黑布。
浓郁的血气冲淡了从容璲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反而让傅秋锋轻松不少,他睁开眼睛,点满蜡烛的吊灯悬在头顶,狰狞的影子落在血迹斑斑的石墙上,眼前木架绑着个人,上身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半张脸都喷上了血,已经气绝多时。
“如何?”容璲意味不明地问。
傅秋锋认得这具尸体,他就是为了保护容璲抓这个刺客才错过了出宫的时机,但他装作一无所知,直接上手掰开刺客的嘴,撑开鼻孔,皱眉道:“咬舌自尽被血呛死,此人是犯了什么大罪吗?”
容璲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躲远了两步,哼道:“傅公子真是胆大,换做旁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屁滚尿流了。”
傅秋锋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