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中却传来轻缓的琴声,没有一丝紧绷之感。
“确实有些胆量。”容璲站在门口抬了下头,对傅秋锋道,“不要透露朕的身份,让朕见识一下,卿推崇备至的女子有何过人之处。”
“臣明白。”傅秋锋点了点头,和容璲上了楼。
兰儿正在随性抚琴,她的琴房堆了不少乐器,因而木盒也格外多,崇威卫已经搜查过一遍,此时琴筝琵琶箜篌连带琴盒琴箱摆了一地。
“姑娘,这位是我的同僚,官兵们粗鲁,没碰坏兰儿姑娘的珍藏吧。”傅秋锋看了看地面,歉然道。
“没事,崇威卫的将士们都是有礼之人,虽是搜查,但并未毁坏物品分毫。”兰儿十指轻压琴弦,起身对容璲福身行礼。
容璲走到琴台对面的桌前,隐约嗅到一股清香,他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香膏盒子,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次确实让姑娘冒险了。”傅秋锋给兰儿和容璲倒茶,“不知姑娘把他藏在何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过来,禁卫军就在外面,我还以为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容璲一杯茶刚沾唇就喷了出去,他连忙扭头抬袖遮挡,放下茶杯拿手帕擦了擦嘴。
傅秋锋默默盯着容璲,等他吐槽点什么。
容璲磨了磨牙,一言不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我没有这个能力,也不会接受公子的请求。”兰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阵容璲,莞尔道,“请稍等。”
傅秋锋以为她去把范轩弄过来,但兰儿很快就轻步回来,只端了个茶盘。
“那是招待客人的粗茶,恐怕入不了这位贵人的眼。”兰儿把托盘放下,倒了两杯热茶,分别递给容璲和傅秋锋,“这是从前在希声阁听琴的风雅之士赠与我的好茶,刚好剩下最后一壶,今日也算有缘,还望贵人和公子不要嫌弃。”
“姑娘慷慨,只是我并非风雅之士,也不懂茶,可惜。”容璲接过茶杯微微颔首。
“贵人过谦了。”兰儿轻笑,“重要的不是茶,而是民女的态度,不知民女这般诚意,可否免于一死?”
容璲和傅秋锋俱是一怔,容璲压下惊讶,问道:“你所犯何罪?”
“藏匿谋反官员的罪。”兰儿已经确定了容璲的身份,回身取出一个木箱里的古筝,在箱底轻轻按了几个位置,木板从中断开,缓缓翻上了两侧,露出蜷缩在其中的范轩。
作者有话要说:容璲: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