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容璲阴沉道,手一使力,发簪顿时在颈侧切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你的生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冷宫废妃,罪臣之女,没人在意她,也没有人要针对她,你确实可以杀了容瑜泄恨,但你更应该杀了你自己!”公子瑜说的咬牙切齿,“因为你才是所有连环的起始,你才是害死你娘的罪魁祸首,杀母弑兄的混账,你不配坐本该属于容瑜的帝位!大奕本可以拥有受朝野上下敬仰爱戴的千古明君,是你害了大奕!你只会给别人带来苦难,你自己也终将一无所有!”
容璲胁迫他站在台阶边,良久不语,台下的傅秋锋有种吞了刀般的钝痛在咽喉中拉锯,他有千万句话想对容璲说,想劝他这都是公子瑜的歪理邪说,千万不可受他蛊惑责怪自己,但容璲之前说“送朕出去”,并未提他,说明不想让他现在就暴露。
“怎么,不说话了?”公子瑜刻薄地嘲笑,“没有人敢对你说出实情,你做了三年的皇帝梦,现在也该醒了。”
“哈哈哈……朕只是没想到,你才是那个可悲又可笑的人,要推翻朕皇位的居然是如此天真的蠢材。”容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定下心神,仿佛公子瑜的刺激是炸在了铜墙铁壁上,白做无用之功。
“嗯?”公子瑜一愣,“你可以在我面前嘴硬,但你真能欺骗你自己吗?”
“帝王最是无情。”容璲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朕无论怪罪谁都不会怪罪自己,叛党的几句煽风点火在朕面前不过儿戏,反而是你,自称公子瑜,不过时刻昭示容瑜的无能,捡失败者的名字,丢失自我,收获同样的失败,可真是有始有终啊。”
公子瑜缓缓捏紧了左拳,若非有面具在,势必让目眦欲裂的狰狞表情落入每个人见惯了他高高在上的人眼里。
傅秋锋长舒一口气,想笑,又突然百感交集,甚至想哭。
这样的决心和坚定才是容璲,才是让他愿意赔上一切也要追随的人,才是他既敬佩又深感触不可及的原因。
他想不出要怎样才能一刻不停的向着前方,他曾经听信了别人划给他的路,为此消磨三十年,像他这么轻易就动摇的人,怎么追得上容璲?一句厚着脸皮向容璲讨来的“朋友”,他自己都不敢深究。
容璲很快反客为主,戏谑道:“照你的逻辑,朕为何不怪罪先帝呢?如果他不自大昏聩听信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