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看见暗一时心跳一提,眼神闪了闪,走近了尴尬地拱手:“老臣参见公子。”
“不敢,您是我父亲,在兰心阁何必多礼。”傅秋锋借着宿醉糟糕的脸色故意装出病恹恹的模样,“暗一,赐座,父亲大驾光临,有何见教呢?”
暗一搬个凳子放下,继续寸步不离的抱剑站在床头。
傅传礼慢慢坐下,擦了擦汗:“秋风啊,为父只是来关心你,别无他事,你莫非是染了风寒?可要注意身体啊,看过太医了吗?”
傅秋锋打了个哈欠,“我遇到点危险,受了伤,所以陛下特许我休假疗养,还派了霜刃台数一数二的高手护卫,父亲不用担心。”
“莫非……”傅传礼面色一僵,飞快地瞥了暗一一眼,“不严重就好,那就好,秋风,为父刚从政事堂过来,有些话想对你说。”
“父亲有话直说,我如今是霜刃台的人,哪有对自己人遮遮掩掩的道理。”傅秋锋坐起来,暗一麻利的给他竖起枕头,又站了回去,根本不回避。
傅传礼叹了口气:“为父是对不起你娘……”
“唉,父亲,上次你就这么说。”傅秋锋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懂男人呢?还是说正事吧。”
傅传礼把话噎了回去,眼底露出一丝恼怒,无可奈何地压下,扶额道:“陛下有意让我任丞相一职,自先帝将李相抄家处斩,丞相之位空悬至今,即便重新委任,权力也已大不如前。”
“看来人对权力的渴望只会随着年纪与日俱增。”傅秋锋若有所指地嗤笑一声,有意激怒他说实话,“感情倒是相反。”
“秋风!”傅传礼忍不住扬声呵斥,“你就不能好好跟为父说话?你能有今日,还不是为父让你进宫!”
暗一捏着剑的手一紧,拇指压在了剑镗上。
“暗一,冷静。”傅秋锋装模作样地拦他,“这可是我的父亲,若非他‘不得不’让我进宫,我现在还在府里受人白眼呢,来,替我谢谢国公大人。”
“你!”傅传礼在这阵嘲讽中怒道,“你还不懂吗?陛下让我担任丞相,不过利用老夫这一时,如今朝野上下动荡不安,单是昨天押进大理寺的官员就有一十五人,陛下是铁了心收拾那些……那些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陈峻德现在忙着四处散财收买人心,陛下显然是等我带头弹劾陈峻德!没了陈峻德,还要老夫干什么?下一个就是老夫!贤妃已经倒台了,你也好好想想吧!”
“让你做丞相,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