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倒没注意,他太习惯血的气息,但他割断守卫咽喉时躲在背后,应该避开了血,很可能是鞋底踩了被血润湿的土。
兰儿已经拿了盒香膏过来,和她的名字一样是淡雅的兰花香气,傅秋锋接过来,用指尖蹭了一点抹在手腕上,谢过她之后再回希声阁花园,裹紧了斗篷步履匆匆装作还有要事的模样,大摇大摆通过了院门。
守卫以为还是范轩,也没在意,傅秋锋敲开了偏房的门,进屋时一看摆设,墙边的矮柜被推开六尺左右,地板上有两道清晰的划痕,墙上一个铜环拉手,再明显不过的地下密室。
“范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屋里的守卫站在门边狐疑地问,他打量着傅秋锋,总觉得这个斗篷人不太对,好像高了一点。
傅秋锋压着兜帽,抬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然后微微下压,指了指守卫身后。
守卫莫名回头,一瞬间猛然意识到不对劲,范轩已是五十几岁的人,根本没有这般骨节分明而又修长有力的手指。
傅秋锋抄起了矮柜上的鸡毛掸子,在他正要抽剑回头时,直接用力抡上了守卫脑后,把他打昏过去。
守卫倒在地上,鸡毛掸子的柄断了,伤口和断面都很自然,傅秋风对自己的伪装很满意,觉得很像不会武功的人偷袭出手,他把守卫搬到墙角,然后趴在地上闭目细听,轻微的谈话声透过密室通道,沉闷模糊地传入耳中。
“……冯将军,有你在,我们必能一举拿下泓岱二州,沈星程镇守北方雄图关不得抽身,等容璲一死,大局已定,他沈星程还能自立门户不成?”
“我也有些担心,陛下真的中毒了吗?我听宫里人说他日日待在停鸾宫和贵妃缠绵床榻,也没人见过他到底怎样了。”
“没人见过正说明有鬼!贵妃是不敢让他出去。”
“可万一呢?万一柳知夏齐剑书之流假借陛下名义,传出圣旨……据说傅传礼最近也开始倒向陛下。”
“别忘了还有陈大人,有陈大人在,谁也假传不了圣旨,至于傅传礼已是告老辞官之人,不值一提。”
“哈,诸位不必担忧,狗皇帝就算下旨调集兵马进攻岩州平乱,等公子得醴国配合,我等屯兵岱州遥天关,进可与醴国呈掎角之势夹攻南方数城,退可支援岩州屏障,只要据守城池,这大奕江山我等就已拿下半壁!”
“冯将军高论!”
“那咱们今日在此宣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