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拎着个桶,里边都是现抓的肥泥鳅。
傅秋锋慢条斯理地翘起嘴角,笑了笑,对容璲拱手,“陛下,恐怕事关机密,可否容臣回避?”
容璲道:“爱妃怕知道的太多?”
“如果陛下愿意让臣知道,那臣就不怕。”傅秋锋说。
“算了,先下去吧。”容璲一抬下巴示意门口。
“臣告退。”傅秋锋后退几步,飞快开门到了走廊。
霜刃台地牢内光线昏暗,火把相隔很远,一滴水落在地面的层层回音都令人不寒而栗,但比起安逸的兰心阁,傅秋锋却更喜欢这里,墙壁的凉意和隐约的惨叫,这些常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连借尸还魂重活一世也洗不掉。
如果能入霜刃台……傅秋锋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毕竟霜刃台的官服也还不错。
他没站多久,刑室内就吼叫起来,他竖起耳朵细听,刘贲喊着“别走,我说,我都招!我不认识那人,他每次见我都带面具,他知道我的底细……我是大鄢刘将军的曾孙,若不帮他,陛下知道了也会杀我!”
傅秋锋走远了两步,暗自琢磨刘贲的供词,他已经将《金銮秘史》看过几遍,即使不能倒背如流,对其中情节也如数知悉,但书中只提到大奕开国以来八十年,民间仍有不少意图推翻奕朝光复大鄢的前朝余党,但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他正沉思,房门忽地一响,容璲脸色怪异冲出刑室,扶着墙喘了几口大气。
“那碗茶是何物?”容璲拿袖子扇着风瞪傅秋锋。
傅秋锋淡定道:“泻药,喂条泥鳅灌碗泻药,腹中绞痛,任谁都当真有这种蛇。”
容璲:“……”
容璲抿了抿嘴,正要发怒,但看傅秋锋微微低头,又悄悄打量他,仿佛等待评价一样,没忍住,转脸笑出了声。
“臣没让陛下失望吧。”傅秋锋问。
容璲强忍笑意,指着傅秋锋骂道:“两个字,缺德。”
“谢陛下赞赏,只要陛下得到想要的情报就好。”傅秋锋忠心地说。
“少奉承了,自己走吧,让门口的暗卫借你宫中出入的令牌,朕信得过你。”容璲放缓了声音。
傅秋锋恭敬地行礼告退,顺着走廊尽头的楼梯上楼。
容璲站在门外,笑容一点点收敛,又有些不解。
如果傅秋风真是襄国公派来别有目的,那在宫中更该低调行事,而不是主动展现这种令人忌惮的技巧……难不成真是个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