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等冯吉离开以后推开窗户,容璲回头看了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容璲脸上,一觉醒来就痊愈泰半的奇迹并未发生,那片伤痕仍然阴云般盘桓在干净白皙的侧颊。
容璲自己好像已经习惯,神色如常道:“朕要去上朝了。”
“嗯,臣稍后也去霜刃台。”傅秋锋隔着窗框对容璲点头,“恭送陛下。”
容璲微微笑了笑,走近几步,自然地按着窗台倾身,伸手捏了捏傅秋锋那条抱了他半宿的胳膊:“爱卿,辛苦,今晚也有劳你继续‘侍寝’。”
傅秋锋脸上尴尬了一瞬,不等说话,容璲就笑眯眯地扬长而去。
他揉揉胳膊,用冷水洗了脸,准备对林铮告辞回兰心阁,一进正屋,前厅里凌乱的扔着各种箱子药斗,林铮坐在地板上拿戥子称量药材,挑挑拣拣的倒进瓷盆。
“不行……还是不对。”林铮喃喃自语,把瓷盆一推,又陷入沉思。
傅秋锋见状没有打扰他,悄悄离开,这毒对林铮来说都如此棘手,不禁让他心情沉重,对容璲越发担忧。
容璲在碧霄宫宫女惊骇的目光中用完早膳,换了朝服,平天冠的玉旒多少遮住了他的脸,但只是让阴影下的伤痕更显恐怖,他用这副模样去上朝,就算消息灵通听说了他昨晚遇刺的大臣也倒抽一口凉气,等他宣布散朝时,傅传礼带头叩拜高声赞颂他勤政爱民,千万要保重龙体,还有几个老臣不知是真是假的抹起了眼泪。
他看得心烦,想直接回御书房,但大理寺卿韦岳最后留下来,让太监传话给他有要事上奏,容璲又折返回去,看见韦岳正在紫微殿前的御路上徘徊。
“微臣参见陛下。”韦岳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容璲,“臣母常年卧病,所以家中备有不少珍稀药材,若是太医院有需要,臣可随时送去。”
“韦卿就这么关注朕的脸?”容璲摘了冕旒,心说太医院缺的不是药材是人才,“既然无事,那朕回去了。”
“陛下息怒!”韦岳赶紧追上,“是陈峻德在狱中遭人刺杀,但幸好捕快及时发现阻止,他已经招供,但他说有一个关于北幽的情报要亲自向您禀报,如果您不见他,他就是撞死狱中也不会告知第二个人。”
容璲嘲笑一声:“司掌刑狱的大理寺卿受一个犯人威胁,呵。”
“惭愧,请陛下恕罪。”韦岳低了低头,“陈峻德年事已高,不敢随意用刑,陛下若不想屈尊前去,臣再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