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沉默,半晌憋出句:“陛下一定会相信您。”
“都是暗卫,你怎么千杯不醉啊?”傅秋锋托着脑袋趴到桌上,不甘地含糊问道。
暗一盯着酒杯:“被主人灌出来的。”
“主人?五殿下?”傅秋锋把眼睛从胳膊上露出来,望向暗一,呵呵笑了两声,“五殿下动辄就要罚刑,还会惯着你喝酒啊。”
暗一:“……”
此灌非彼惯,但暗一突然不想跟醉鬼解释,就干脆默认了。
“那陛下岂不是也很惯着我。”傅秋锋发散地想,“不对,太肉麻了,成何体统,五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和陛下比起来如何?”
暗一跟上他跳跃的问话,正襟危坐,搭在腿上的双手攥紧了指尖:“五殿下是臣的主人,陛下是大奕的皇帝。”
傅秋锋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他低声咕哝道:“陛下是个好人,什么主子皇帝都比不上他……如果你现在能选,你想跟着五殿下还是陛下?”
暗一抬眸看他,放在桌下的手按住了左臂的伤口,刺痛让他闭了闭眼,轻声说,“逝者不能再回,臣对不起五殿下,您也是个好主人,臣可以跟着您。”
傅秋锋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趴在胳膊上彻底睡着了。
他鲜少有醉酒的经历,被容璲逼着喝那一壶就头疼了一宿,小圆子拿来的酒比那次更烈,傅秋锋半夜醒来吐的天昏地暗,勉强洗了把脸有气无力的倒回去继续睡,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还昏昏沉沉。
他裹着被子有种被床囚禁的错觉,浑身酸痛难以动弹,昨晚说了什么也记不大清,小圆子颇为愧疚,给他端茶倒水拿毛巾,快中午时进屋担忧道:“公子,您要不要先撑着起来?吉公公派人告知……”
“陛下要来了?”傅秋锋直挺挺地坐起来精神道。
“不,是您的父亲,襄国公要来看望您。”小圆子愁苦地看着他,“您别老想着陛下了,陛下心里肯定有您,就算闹了别扭,奴婢想过两天陛下就消气了。”
傅秋锋砸回床里,挥手道:“襄国公来就来罢,他自便,我随意……把暗一叫进来,让他换公服,别让我在襄国公面前露怯。”
他对这个自带的爹实在没什么好感,暗一听命进来,一身黑袍绣着威武的兽纹,带着狰狞雕刻的面甲和乌纱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剩一双凛若寒冰的眼睛,挺拔清峻的守在他床边。
傅秋锋很满意这种拒人千里的危险气势,傅传礼被引路的内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