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知道?”
祖洪林这句话一出,苏进就吃了一惊。然后,他顺着祖洪林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瞬间明白了过来。
苏进一直很注重保养自己这双手,他特别调制的药膏可以保持手部的敏感度,也可以对手部受到的损伤进行一些调养与治疗。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手上仍然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很多痕迹。有一些裂口,也有一些涂料、药剂留下的色斑。
这就是一双文物修复师的手,任何对这一行有所了解的人,都能轻易地看出来。
苏进松了口气,问道,“您也了解我们这一行?”
祖洪林笑了起来,道:“当然知道,打了一辈子交道了。”他向着苏进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家老伴儿,也是个文物修复师哩!”
苏进一愣,问道:“您夫人,她现在……”
祖洪林轻轻哼了一声,说:“那老太婆傲得很,二十年前就跑了,跑到国外去了,说见不得国内这么糟蹋文物。二十年了,孙子都要结婚了,她还不回来。”
他说得很气愤的样子,话语里却带着深深的怀念,显然对这位老伴的感情非常深。
苏进大致也知道一点。
二十年前,现在的华夏还很贫弱,一门心思搞经济建设,完全忽略了文化方面的事情。
当年的文物修复师,看不惯这种情况,却又无力改变,避而远之,也是可以理解的。
祖老先生似乎孤单很长时间了,抓着苏进这个陌生人,就开始絮叨了起来。他中气贫弱,但兴致很高,一直在讲着他跟他妻子的事情。
苏进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同时对他妻子这种老牌女性修复师有点兴趣,陪在旁边,听得非常认真。
祖夫人虽然离开祖洪林,出国了二十多年,但两人一直没有离婚,到现在还保持着婚姻关系。祖洪林对她的情况其实也不算太了解,只知道她在欧洲那边游历,从事文物修复与保护方面的工作,偶尔会寄一封信或者一张明信片回来,但却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离开的时候,文物协会远不如现在这么势大,段位什么的已经开始兴起,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到每一个修复师身上。
所以,祖夫人实际上是没有段位的。
祖老先生对修复师这一行不是很了解,二十多年没见,回忆的基本上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听得出来,他对她的感情非常深,在他的嘴里,祖夫人独立、自我、对事业钟情极深,虽然有些固执,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