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七七八八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
江舫:“我请。”
曹树光打蛇随棍上:“能带家属吗?”
江舫回身问南舟:“你去吗?”
南舟将目光从邵明哲阖上的房间门转了回来:“嗯,去。”
江舫笑盈盈地转身:“那就可以带家属。”
连曹树光这种神经大条的,听懂了江舫的弦外之音后,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用不用得着这么别扭啊。
哄着别人当家属可还行?
江舫又转了个身:“你呢?”
“我就不去了。”李银航打了个哈欠,“昨天在车里睡的,没睡好。我回屋补觉去。”
于是,两组人兵分两路。
小情侣们去喝酒,单身狗回房睡觉。
原本热热闹闹的走廊,很快走空了。
而就在静谧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后,咔哒一声,一扇门的门锁被从内打开。
李银航捏着房卡,确认屋外安全后,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邵明哲门前,轻轻叩了两记。
屋内没有回音,仿佛根本没有人在里面。
李银航离开南舟和江舫独自行动,心里难免打鼓。
她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隐约听到了内间的水流细响。
……在洗澡吗?
如画夕阳间,电线杆上的鸟儿啁啾有声。
邵明哲站在镜子前,略显肮脏的盥洗室台面上,依序放着他的衣裳、裤子、帽子、手套、口罩,还有一顶乱蓬蓬、硬茬茬的黑色假发。
掩藏在黑发下的,是一头略长的、柔顺的金发。
不等热水器将水烧开,他就将被日光晒得微微发温的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他周身的皮肤都是淡黑色,黑得匀称而漂亮,几乎没有杂色。
他身上的纹路,比脸上的猫须和额头上的金纹更重,几乎遍布全身。
他身上流金的纹路被水一冲,更具流动性了,水珠沿着皮肤肌肉纹理缓缓下落时,那金色在白炽灯下显得更加辉煌夺目。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邵明哲皱着眉心,似是十分不喜。
他对着镜子嘀嘀咕咕地骂自己。
“为什么要说?”
“傻瓜。”
他又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外套口袋,安慰自己道:“应该的。”
“都要,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