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揣摩着过去自己的心思。
这感觉还挺奇妙。
他向江舫确认:“我当时想要去西岸,但是没去。是吗?”
江舫点头。
南舟问:“我的选择是错的吗?”
江舫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不是。”
南舟又问:“那么,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
南舟没有继续深入探索下去。
东岸六人在短暂的商议后达成了一致,准备先前往教堂。
其他四人在前开路,南舟故意延宕了脚步,和江舫并肩而行。
他跟在他身侧,问道:“你怕高啊。”
江舫得体地对他微笑:“一点点。”
南舟看得出来,江舫这张笑脸,是面对陌生人时特有的戒备型微笑。
江舫不知道,南舟会细分他笑容的种类。
南舟用心注视着他额角将落未落的一层细汗,回想自己刚才返回东岸时、江舫背对吊桥,背在身后、无意识紧握的双手。
他轻声道:“……喔。”
南舟:“我都不知道。”
南舟:“这几天,如果要交接运送的货物,就交给我吧。”
江舫望着前方,心不在焉地应道:“嗯。”
他耳朵其实听得不是很清楚了,掌心里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他眼前反复播放着父亲坠入悬崖时、脚下松脱的泥土。
父亲的神情、父亲的面目,统一是模糊的,他早就不记得。
只有那一方泥土结构崩塌的全过程,以慢动作在他眼前反复回放,异常清晰。
然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那几乎要把人的心脏一起拉扯着堕入的无底深渊。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南舟在得不到他的回应后,停在了原处,沉默地注视着他步步前进的背影。
其实,早在这时,南舟就做下了要和队伍分开的决定。
抵达教堂后,他们各自换上了神职人员的衣服,随即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调查。
那时,大家都习惯了在生死之间辗转,面对这cosplay一样的剧本,并没有觉得压力很大,反而都在调笑对方穿上衣服看上去怪里怪气。
他们也见到了基思牧师。
那是一个苍白得惊人的中年人,乍一看不像个牧师,像个吸血鬼。
他通身漆黑,脖子上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