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绪起伏过大,戴学林脖颈的颜色都透出了红意。
仅仅是因为南舟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赌局,在短短几瞬,他就将心如火焚的感觉翻来覆去地体验了个遍,掌心和喉头一样作痒,恨不得抓住南舟,立时将自己失去的统统从他身上夺回。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似乎比平时受挫时更加暴躁,难以控制。
可如果就这样任由他们把时间拖延下去——
一只柔软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林。”
戴学林偏过脸来,看到哥哥因为发力过度而变得苍白的指尖,眼圈更是红了一圈。
他强忍着,生生将涌上心头的恶意和急迫压了下去。
他想,这是押上了他们肢体的赌注,确实值得谨慎,再谨慎。
谁想,戴学斌和他的思考方向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一方面,赌或不赌,主动权的确握在南舟他们手中,他们再逼下去,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一方面,戴学斌是被吓到了。
在赌大小中,他不过是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决策,就透支了他们至游戏开始积攒下来的所有积分。
这前后的落差太大了,让他充分意识到了赌博的恐怖。
和弟弟蓬勃的战意相比,退意在他的一颗心中水涨船高。
但他们偏偏没有任何退路。
说好听点,他是想再深思熟虑一番。
说难听点,他是想避战。
不过,戴家兄弟都暂时性地选择了偃旗息鼓。
在达成明日再战的约定后,南舟自顾自在三台机子中最中间的一台坐下了。
李银航对推币机了解不深,也有看过人在上头赢过大量代币的经历,心里虽说没多少底,也不至于多慌,只是担心南舟的身体:“南老师,研究完了记得回来啊,我给你留门。”
南舟:“嗯。”
江舫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步履轻快地走到他身侧,俯身跟他咬耳朵。
那话说得很轻,又快,完全是情话的情调和节奏。
“别逞强。”江舫用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膝盖摸了摸,“要是找不到办法,就回来。”
近距离捕捉到这句话后,本已陷入沮丧情绪中的高维人精神一振。
能得到江舫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