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无力、甚至挂着冰碴的声带,在他躯体内费力发抖振动的样子。
他哑着一把嗓子,用可怕的冷冷声调低喃:
“他们不敢来。”
“没人敢来。”
南舟心神一松,放开了护住江舫胸口的手臂,但还是自作主张地把手拦在江舫腰处。
……暂时安全了。
这时候,那双腿带着的眼睛看到基地里腾起的烟雾,带着腿赶了回来。
腿带去的手里,还攥着一簇雪兔子。
见状,南舟和江舫大概想明白,他们遇见这双腿时,它毫无目的地一路飞奔,到底是干嘛去了。
手把雪兔子乖乖递给男尸后,男尸张开嘴,狼吞虎咽地吞下这干燥冰冷的草食。
腿看上去并没什么戾气。
它揣着男尸的耳朵,默默靠着男尸盘腿坐下,看起来像是一只又恐怖又好笑的跟宠。
男人擦掉嘴角的草屑,却不慎擦歪了自己的下颌骨。
他没有丝毫表情,将骨头咔的一声扳正。
而南舟在他正畸时,把团在雪球里的那只眼睛拿出来,交还给了他。
拿回眼睛后,破碎的男尸也总算放下了大半对两个入侵者的心防。
他扯动着近乎报废的声带,轻声说起了他的故事。
只是他说不了太长的句子。
表达的能力基本和他的身躯一样支离破碎。
“我喜欢爬山。爬过很多山。”
“爬雪山,还是第一次。”
“我朋友刚到第二天,严重高原反应,就走了。”
“我不想走。我还想试试。”
“我想登到4000米左右,就回去。”
“这座山,只准登到4000米。这是规定。想再登高一点,要向登山协会提前申请报备,要有专业资格核验,避免危险。”
“我在山下的休息点,遇到一支队伍。”
“他们说,可以带我一起,我们搭伙。”
“我本来也想,要找个有经验的队伍,一起走。我们就登记在一起,走了。”
“他们还借给了我没准备好的装备。”
“我以为,他们是很好的人。”
南舟想,果然他们之中有两路人。
江舫则微微蹙眉。
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第一天,是晴天。”
“第二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