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察觉的漏洞,在江舫心间穿针引线,逐渐相连。
首先……
江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在进入第十二扇门、险些迎面撞上石壁时,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违和感。
举个例子,有些短跑比赛,如果场地较小,会选择在终点位置不远处的场地墙壁铺上一层软垫。
为运动员在经历高速的奔跑、冲过终点线后,出于要保护自身安全的缘故,不能立即刹车,而是要保持较大的速度,继续向前跑去。
在墙上铺设软垫,是为了起到缓冲作用。
那个关头,饶是江舫的反射神经再强悍,在每秒20米速度的运动速度下,面临陡然而来的坚硬岩壁的冲击,也是相当致命的。
他那下意识的一脚缓冲,即使再及时,其后果起码也应该是骨裂才对。
而江舫只是感到了些微的酥麻和疼痛。
更遑论刚才,竹蜻蜓失效,他从半空跳下来时,距离地面足足十米有余。
即使江舫早就调整了姿势,做好了下落缓冲的准备,但从将近三四层楼的高处坠下,即使地上有柔软的草皮覆盖,他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受伤。
事实上,除了裙子和脸颊上沾了些灰尘,他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想到“伤口”这个关键词后,江舫很快又发现了一桩违和所在。
江舫还记得,为了保持绝对的清醒,他在疾冲着四处寻找出路时,是狠狠划了自己一刀的。
在关卡初始时,江舫就用匕首轻轻划割过自己的手指,用细微的痛觉来确证他眼前的场景是否是幻觉。
不过他向来爱护自己的手指,所以他有意识地控制了力道。
——但是,刚才在半空中时,一匕首下去,他的手臂理应马上见血。
哪怕是在肾上腺素极速分泌的情况下,疼痛感被暂时压制,伤口也该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现在连这处伤口也仿佛从未出现过。
对现在的江舫来说,最好的办法,无外乎亲身再验证一遍。
江舫将匕首横压在了他劲瘦的小臂上,又将小臂与上臂交合,锋刃立起,靠挤压的力道,让两片尖锐朝着两侧皮肤切割了下去。
江舫抿着唇,闭上眼睛,握住露在肘侧的匕首柄,缓缓,缓缓地抽出。
他切实地体验着刀锋划过时、将肌肉和组织层层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