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试鼻息,抬头道:“郎主,人尚有息。该如何…”
张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返身走入塔中。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蜿蜒流向海灯阵桌。
张铎蹲下身子,一把扶起张奚的身子,望着那道丑陋的撞伤,“所以…儒者何用,连自尽都无力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掩住张奚的口鼻。
江凌惊道:
“郎主…你这…”
“摁住他。”
江凌不敢违抗,慌忙丢剑,俯身摁住张奚的四肢。
果然,不多时,人的身子便抽搐起来,然而须臾之后,就彻底地软塌了下去。
张铎半晌才松开手掌,站起身,低头道:“送他回去。”
说完,他整衣转身,却赫然发觉背后立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
张平宣。
“你…弑…弑父…”
她已然口齿不清,说话之间,甚至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一面说,一面朝后退去。
张铎沉默不语。
金铎阵阵哀鸣。
张平宣抬手指向张铎:“你是我大哥啊!”
“你看错了。”
他无情无绪地吐了四个字。
张平宣几乎撕破了喉咙,尖生道:
“没有…没有…我都看见了…你…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张铎朝她走近几步,一把将她从雨中拽回。寒声道:“我说了,你看错了。”
张平宣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肩膀:“我是看错你了!你不要碰我,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带父亲回去!”
张铎扣住她的手腕,呵道:“不准哭,他此生懦弱,自戕而死,你有什么好为他哭的!”
张平宣拼命地挣扎着,鬓发散乱,满面凄惶。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求你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说着,身子便失了力,一点一点向下缩去。
张铎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我不能让你这样回去。”
“那你要干什么?你…要灭…我的口吗?”
她凄哀地看向张铎。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灭口!”
张平宣腕上吃痛,心绪大动,被他这么一骇,凄厉地哭出声来,后面的话语含糊不清。
“都怪我…都怪我…母亲让…我来…找你,让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