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利,要把洛阳所有不顺服他的人都逼死。不该是这样的,姐姐,你忘了父亲跟我说过吗?仁义,明智的君主,应该让有志者,有才学者,各得其位,让儒学昌明,世道安宁,而不是像如今这个样子,洛阳人人自危,生怕哪一日就要横尸于市。”
张平淑闭了口,她实在是说不过自己这个妹妹,只能悻悻然地点着头沉默。
篦头的水已经静了下来,只剩下荣木花的花瓣还在上下沉浮。
门外女婢来报,“殿下,宫里的那位内贵人来了。”
“席银?”
女婢轻道:“殿下,内贵人的名讳,奴等是要避讳的。”
张平淑道:“是跟在大郎身边的那个姑娘吗?”
张平宣点了点头,“是,也是岑照的妹妹。”
张平淑弯腰扶着她的肩轻声道:“既是宫里来的人,又与你夫婿是亲人,你也该以礼相待。”
张平宣别开张平淑的手,起身道:“让她在偏堂等着。”
“平宣,何必呢。”
“姐姐不要说了,她是贱口奴籍,今日莅于张府的,都是清流文士,她怎配与之同席。我让她立于偏室,也是不想侮辱她,否则,我会在正堂置一把筝,与众人助兴。”
这边女婢的话传出去,末几便有话传了回来,张平淑甚至还不及为张平宣簪妥金簪。
“殿下,内贵人不肯去偏室。”
“为何?”
“她不肯说,只说要见殿下,人已经去了正堂了。”
“为何不拦阻?”
那女婢女脸色惶恐道:“殿下有所不知,内宫司的宋常侍随内贵人一道来的。奴等如何敢拦。”
张平淑听完,不禁道:“都已经让宋怀玉从着她,大郎为什么不肯给她名位呢。”
张平宣随手取了一支金钗簪稳发髻,窥镜道:“喜欢是一回事,纳娶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他那样自傲的人,怕是连‘喜欢’都是认不了的。”
说完,她拂袖走了出去,却在廊上看见了静坐琴案前的岑照,张平宣转下廊去,意欲避开。
“去什么地方。”
张平宣顿了一步:“你要守仪,礼尽之前,不得见新妇。”
廊上的人笑笑:“无妨,岑照……是眼盲之人。”
张平宣回过头,他穿着乌黑色的松纹袍衫,眼睛上仍然遮着寻常的青带。
“既然已经更衣,为何不去正堂。”
岑照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