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容易清理的差不多了,静仪又挨个打开窗户通了会儿风,这才提着水桶灯笼走出大雄宝殿。
此时已经离早课的时辰不远,平素里就该有当值的尼姑过来扫洒了,然而今儿却是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静仪初时还没觉察出不对来,走了几步才猛地站住脚,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会儿呆,最后摇头叹息一声,便拎着水桶原路折回了主持禅房。
昨儿因怕有人半夜找上门来,她在外间打地铺守了一晚上,如今想来,却倒妄做了无用功——这庙里上上下下各色人等,对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怕早就心知肚明了。
不过这眼见也不是一锤子买卖,就算暂时能瞒住,天长日久也没有不透风的道理。
与其到时候再大惊小怪,还不如彼此早有默契的好。
当然了,这些事情也不必与自家小姐掰扯,且让她继续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好。
思量间,就已然到了主持禅房。
静仪刚取了钥匙开锁,就听里间妙玉慌里慌张的问:“是静仪吗?”
“是我,师姐醒了?”
静仪一面回话一面跨过门槛,走到里间门前轻声道:“我刚去正殿里打扫过了——姑娘是要现在洗漱,还是……”
“先不急。”
见外面果是静仪,妙玉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旋即屋里就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又隐隐约约听她羞道:“别……不成了……”
耳听的屋内战端再起,静仪忙倒退了几步,转身直避到了禅房门外,一面掩着突突乱跳的心口,一面发愁的望向里间窗户。
她对自家小姐失身于焦大爷这件事本身,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起初甚至还存了三分窃喜。
毕竟她本就厌烦了青灯古佛的日子,暗地里早唱了好几年的‘思凡’,巴不得能跟着小姐有个归宿。
且一个丫鬟出身的人,本就不敢惦记着明媒正娶,自然也不在乎什么正室外室之别。
只是……
静仪下意识摸了摸秀囊里的深紫小衣,心道这焦大爷也忒会折辱人了,自家小姐又是个最好面子的,这么下去也不知能不能耐受的住。
且不敢提期间种种。
却说小半个时辰之后,里间的返场小段唱罢,又过了一会儿便听焦顺扬声吩咐:“打些水来。”
静仪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然后忙兑了一盆不冷不热的,又提了毛巾、香胰子等物,匆匆进到了里间侍奉。
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