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碰便会陷进去。
以至于两人来回踅摸了两圈,竟是一无所获。
这时贾宝玉也慌了,忙喊了麝月晴雯等人来,连同焦家的司棋、香菱、玉钏、五儿也全都惊动了——只晴雯闷在家里不肯露头。
闹哄哄直找了一个多时辰,好容易才在软泥里翻出那块玉来。
袭人顾不得手脚冰冷,用帕子狠狠揩干净,喜形于色的捧给了宝玉,连道:“可算是找着了!快把这命根子收好,下回可不敢再拿它撒气了。”
贾宝玉初时也跟着找了一气,后来就不耐烦了,捧着暖炉袖手旁观不说,还说了好些个丧气话。
此时见着通灵宝玉,他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却仍是通篇抱怨:“我都说别找了,这劳什子有什么打紧的,吃不得喝不得用不得,带在身边最是累赘不过,偏还非要我收着!”
“二爷。”
麝月搓着手上前,劝道:“您快少说几句吧,依着我,咱们赶紧回去暖和缓和才是正理。”
丫鬟们也都巴不得赶紧回屋取暖。
只是贾宝玉还惦记着袭人先前的说辞,犹犹豫豫的道:“太太那边儿……”
“我的爷!”
因怕他在众人面前,又扯什么木石前盟、金玉良缘的,袭人忙截住了他的话茬,劝道:“您可怜可怜我们,咱们且先回家暖和暖和,然后再从长计议可好?”
若只是前半句,贾宝玉只怕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偏这‘从长计议’四字,却触发了贾宝玉的痛点,他回想起林黛玉最后的决绝,不由又是一跳三尺高:“什么从长计议,我偏要只争朝夕!”
说着,不等袭人几个反应过来,便发足朝后宅狂奔,任凭一种丫鬟婆子在后面如何呼喊,也不曾减慢半分。
直到……
“孽障,你跑什么?!”
二门夹道里一声断喝,恍似是施了定身法,硬是让贾宝玉止住脚步,又条件反射的摆出了垂首低眉状,再不见先前那痴狂骄态。
能有这般威慑力的,自然非贾政莫属。
他倒背着手走出夹道,看看诚惶诚恐的宝玉,再看看后面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婆子,脸上原有的温度一下褪了个干净,呵斥道:“你这是打哪来?不好生在家读书,又去那里闲逛了?!”
“没、没去哪儿。”
贾宝玉的脊梁愈发佝偻,讪讪的诡辩的道:“大嫂子病了,我就去探视了探视。”
这话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