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案,建议由巡视组和杂工所一起,先总结出先前推广新政的经验,然后再以此为基准,将各司相关人员召集起来培训三个月,以便在年后全面推广新政。”
“顺哥儿特意向部里推荐由我主持此事,若顺遂的话,明年各司但凡有开缺,我凭这份功劳必然能补上去——唉,在工部蹉跎了大半辈子,如今也终于能一展所长了。”
王夫人闻言面色数变,随即就改了立场:“其实这也是他家咎由自取,连大哥大嫂既然都不曾出面阻止,咱们又怎好节外生枝?”
“是这么个道理。”
贾政微微颔首,顺势岔开了话题:“宝玉呢?莫不是又在和姐妹们纠缠?”
“怎么会!”
王夫人忙道:“宝玉昨儿在宫里遇了些挫折,又被老爷训斥了一通,今儿一早起来就在书房里闭门苦读呢。”
贾政再次微微捋须颔首,虽未开口,却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老爷”。
王氏却反倒忐忑起来:“这回宝玉被陛下当面难住,会不会、会不会……”
她一时也说不出会发生什么,但就是提心吊胆疑神疑鬼。
“无妨。”
贾政摆摆手道:“顺哥儿昨儿细问了经过,说陛下多有提点之意,只要那孽障肯塌下心来学,让陛下看到他的进益,说不得反而是桩好事呢。”
说白了,这隆源帝有些好为人师,偏他自持身份,不愿意把那些太监宫女当徒弟;而周围身份足够的,又大多对这些奇巧淫技不感兴趣。
如今逮到这么个小舅子,当真是天雷勾动了地火。
不过……
贾政又板起脸来道:“正所谓福兮祸所伏,若这孽障仍是一味的贪玩懈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陛下问住,只怕这好事就要变成祸事了!”
说着,横了妻子一眼:“你有空就多跟老太太说一说这其中的道理。”
王氏知道这也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溺爱,误了宝玉的大好前程。
以前看不清前路,舍不得宝玉吃苦也还罢了,如今却是万万要紧的时候,故此王夫人忙不迭点头应了,表示一定会做通老太太的工作,绝不会耽搁了博取圣眷的大事。
同时忍不住叹道:“亏的是顺哥儿通透,能悟出陛下的深意来。”
她先前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放弃插手焦顺纳妾的一事,如今听说焦顺又帮着宝玉揣摩出了圣意,却是彻底将这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