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却仍是透着居高临下。
唯独这贾宝玉,虽在门外颇有些小情绪,但对待自己倒并无半点倨傲。
不过细一想,这宝玉素日里就没什么尊卑大小,却也不是专门针对自己如此。
却说宝玉一路少了筋骨似的,踩着棉花到了客厅门前。
直到望见贾政时,才忽又打通了任督二脉,挺直脊梁肃正五官,恭敬又脆生的禀报:“老爷,焦世兄到了。”
焦顺也忙上前见礼。
贾政便笑着招呼:“贤侄怎还是这般拘束?快坐、快坐!”
待焦顺在上首坐了,他转脸拿眼皮夹了儿子一眼,又冷淡道:“你也坐吧。”
不等宝玉乖巧落座,就回头笑着问焦顺:“因你说是有正经事要商量,我寻思这孽障如今也大了,合该通些世事人情才好,所以就专门唤了他过来——却不知他在这里,可有什么妨碍之处?”
“无妨、无妨!”
既然来都来了,焦顺还能说什么?
再者他拟的这份倡议书,也并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地方,于是口中连道‘无妨’,顺势就把那文稿递给了贾政。
“那我就先瞧瞧。”
贾政接在手里,迫不及待的细瞧。
宝玉虽最不耐烦这些仕途经济的东西,可如今既然躲不开,也忍不住好奇的探头打量。
瞧见上面那歪歪扭扭的文字,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是,随即忙掩了嘴巴。
贾政不悦的横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重新挪回文稿上。
经这些日子三宴五请的,他也早知道焦顺虽是自家奴才出身,肚子里却着实有些见识。
若非如此,也不会特地寻了宝玉过来,想让他耳濡目染一番。
故此虽见那文字不堪入目,却还是耐着性子细瞧究竟。
等看完之后,发觉果然颇有些门道,于是又返回头重看了一遍。
等细读完第二遍之后,贾政缓缓将那文稿放在桌上,轻轻用手拍着,口中赞叹道:“我原还怕你毕竟年轻,这新官上任难免有些冒进之举,如今看来却竟是极妥帖的!”
“当不得政老爷这话!”
焦顺忙先谦辞一声,随后又道:“经我这些日子了解,因西夷先后两次越闹越大,南边儿又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这百工司比之刚拆出去的军械司,就是个后娘养的,我这杂工所在百工司里,又素来不受看重。”
说着,他两手一摊,苦笑道:“我倒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