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看这些闲书,你知不知道,那姓焦的要跟咱们翻脸了!”
探春秀眉微蹙,抬头看了她一眼,先不急不慌的把画谱归拢到书架上,然后才问:“姨娘这话没头没尾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且细说说。”
赵姨娘正要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原委道出,可话到嘴边突然又卡了壳。
总不好告诉探春,自己是从她嘴里得知焦顺休沐,回去就心痒难耐,上赶着要联络那贼汉子偷欢吧?
尤其这居中传信的还是儿子贾环……
而贾探春看她如此,心下就隐约猜到了五六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母亲还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这越是得不到的越就珍惜——贾环天天喊母亲,赵姨娘也不觉得如何,近来探春极少如此称呼,这一喊母亲她便觉欢喜,于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由来始末娓娓道出。
贾探春听说她竟先后两次派贾环去焦家,与焦顺暗通款曲,心下自然恼怒非常。
但却知道现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于是勉力压住心头怒火,细思这件事的真伪、好坏。
环哥儿性子本就偏激,他说的话未必可信。
但若假定真是如此的话,对自己来说反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担心焦顺和赵姨娘恋奸情热,早晚被人撞破了。
不过这话却不好对赵姨娘讲。
贾探春正想着该怎么敷衍一番,安抚住赵姨娘不要妄动干戈时,忽就听外面乱了起来,有人叽叽渣渣嚷着什么。
她秀眉一挑,推开房门呵斥道:“姨娘还在这儿呢,怎么如此没规矩?!”
正跟侍书比手画脚的小丫鬟听了呵斥,连忙把头垂到了锁骨上,一个字也不敢再往外蹦。
侍书则是上前小声解释:“姑娘,园子里出事了,东府的珍大奶奶来做客,也不知怎么跟太太说的,竟就要赶那妙玉出府呢。”
“赶妙玉出府?”
探春倒是知道尤氏和妙玉之间的嫌隙。
月初东府举办满月酒的时候,因芎哥儿八字轻,尤氏便想着找个女修做寄名干娘,压镇压镇。
当时贾宝玉第就想到了妙玉头上,拍着胸脯说要牵线搭桥,结果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最终在栊翠庵里碰了一鼻子灰,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
东府那边儿不是已经另外找了个女冠做寄名干娘吗?隔了这么些日子,怎么突然又追究起来了?
再说单凭这事儿,也不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