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槿甘山这边就只能这么处理了。
“不后悔,程主任,留下来既是组织的命令,同样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的意思我明白,夹在两派中间当和事佬,肯定会要惹上一身麻烦。
但是不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根据地要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依靠这些同志,无论是土籍还是客籍,都应当是我们团结的对象。”
对于完锡宪来说,他19岁加入了党,21岁就跟着李委员参加了起义,随后一路过来上了山,自从决定走上革命队伍,他就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些年来,身边牺牲的同志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人甚至比他还年轻,现在革命进行到这一步,胜利的曙光已经在远处若隐若现,他不怕死,但只怕在死之前没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我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什么时候掉下来,谁也说不准,所有人都做好了这个觉悟,我也从没有见过哪位同志在牺牲之前后悔了的。
但可能是我现在有些多愁善感吧,这一下午,心里总想着,如果那些同志能活到革命胜利的时候,那又多好呀……”
但程刚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他其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正如组织不可能不留干部在槿甘山一样,以本地土客之间的矛盾,如果没得人手居中缓冲的话,那基本别想做成什么事了。
其实,如果历史上后面的政治环境没有那么恶劣的话,可能情况还会好一些,土客不合归不合,但至少不会杀得那么残酷。
只是这种事情不是简简单单的某个高层的问题,而是整个组织的问题,程刚也不能确定自己就一定可以解决。
“哈哈,程主任,李委员老是喜欢批评你小资产阶级思想泛滥,我还觉得是不是对你太苛责了,现在这么一看,确实是说得没错。”
其实在完锡宪看来,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什么多想,组织需要他去做什么,那就放开手脚去做好了,如果哪一天不幸牺牲了,那也当得是死得其所。
当然了,如果能死在朝敌人进攻的路上,这自然是最好的,他肯定不希望程刚前面所说的那种情况发生,但即便知道有这个风险,他也对此义无反顾。
没事想那么多干嘛,考虑来考虑去,最后事情没干成,情况还得继续恶化。
“哈,李委员看人的本事当然没错,挨他的骂嘛,我心甘情愿。”
被提起了这一点,程刚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有些笑嘻嘻的感觉,仿佛当时那个被拍桌子,还被唾沫星子还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