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常见的事情,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何立中其实已经有些认命了,只是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甘心吧。
但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可又变成了敌人的阶下囚,这种别样的反差感,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师长,其实红军长官们,人都挺好的,医生也好,护士也好,他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
就在何师长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旁边的小五居然开始抽泣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说着让何立中听不明白的话。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好坏,等回去了你要还敢说这个,看我不打死你!”
何立中今年刚满40岁,而警卫小五则是他前年在北平招到的小老乡,今年还不到20,平日里算是将其视为子侄辈看待,所以言语虽然严厉,却又不乏些许关爱。
对于赤匪蛊惑人心的能力,何师长其实是有所听闻的,但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才不过昏迷了一天,小五这个老实孩子,就开始说敌人的好话了。
最近几年各地军队闻赤色变,这话若是在东北军里说起,轻则被赶出军队,重则严刑拷打甚至杀头,所以由不得他不警惕。
“何叔!”小五抬起头,露出了他满是泪水的眼睛,大声地对何立中哭喊道:
“我想家了,我想俺爹,俺娘,俺舅,我怕还没等我打回去,他们就被日本人抓走杀了!我连他们死在哪都不知道啊!”
小五在家族里排行老五,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之前是在奉天城里做工,偶尔也会回乡下见见爹娘。
他至今还记得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老娘曾拎着他的耳朵教训他,让他不要乱花钱,多攒点以后好讨媳妇。
可是转眼没过多久,日本人就进城了,丢了工作的小五,随着人流稀里糊涂地离开了奉天城,再之后,他就回不去了。
“你……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或许是小五的爆发实在太过突然,何立中都没注意到对方称呼上的变化。
同时这番话也触及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言语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日本人……日本人,没事抓你爹你爹做什么,他们都还好着呢,放心吧。”
“现在或许还好着,但以后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虽然小五的哭喊变得愈发地歇斯底里,可逻辑却异常地清晰,让何立中恍惚间都以为对方换了一个人。
“你一个大头兵瞎操心这个做什么,这都是上头计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