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求亡图存的道路,开启民智,势在必行。
同时,这时候的汉字,往往只有中上阶层才学得起并有时间学,绝大多数底层老百姓只能被拒之门外,结果便是“汉字”成为了区分阶级的一个标志,因此鲁树人就曾对此作出评价:“方块汉字真是愚民的利器”。
“要我们保存国粹,也须国粹能保存我们。为汉字而牺牲我们,还是为我们而牺牲汉字?”
——这句话在后世看来委实过激了些,将这两个并不算矛盾的事物对立了起来,但必须也得承认,这是他们这群前辈在茫然求索之中,努力试图寻找出路而做的尝试,作为后人,谁也无法,更没有资格否定其中的初衷与精神。
“我倒是觉得这套方案还算不错,你为何会认为它没什么用处呢?”
这时鲁树人忍不住瞟了一眼桌上的烟盒,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行动,面对程刚的言论,他只是笑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等下,我这回可准备了不少资料。”程刚也不客气,转头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其实就汉字拉丁化的问题,他之前早就想和对方讨论了,不过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程刚可不敢和对方随意“开战”,毕竟这位和人辩论起来,水平还真不是吹的。
所以程刚干脆简单粗暴地搞起了文海攻势,只见他首先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15世纪朝鲜学者崔溥写的《漂海录》,当时还是明孝宗弘治时期,作者在书中记录了他在夏国游历的见闻,可以用来了解当时社会的一部分面貌。
这里我们只需要关注其中一段就行了,‘且江南人以读书为业,虽闸童稚及津夫、水夫皆识文字。
臣至其地写以河之,则凡山川古迹、土地沿革,皆晓解详告之。
江北则不学者多,故臣欲向之则皆曰:“我不识字。”就是无识人也。’
这一记载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就能说明一点,最早在四百年多前的明朝江南地区,无论地位高低、家庭贫富,都有不少民众接受过基本的童蒙教育,文化普及程度之高,或许还能胜过如今的民国。”
作为东亚地区最早也最全面介绍夏国的外国专著之一,《漂海录》曾在朝鲜多次印刊,后又被译为日文、英文等在多国流传,但在国内的知名度还比较有限。
一直以来鲁树人对古董古籍的收藏就很感兴趣,听完程刚的介绍后,立马就提起了兴致。
也没多说什么,先是看了几遍对方所指的那段,然后又一目十行地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