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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操场的临时帐篷里打着地铺的学员们,对于根据地乃至全国的革命局势和未来的发展,肯定是不甚了解的。
他们现在只知道自己的日子正过得越来越好,相较于以往的生活,更是无比的充实和有趣。
这些年轻人的童年大多是悲惨的,在他们过去十来年的记忆里,只有少数的时光可以用彩色来形容,点缀在一片阴冷灰暗的长卷之中。
刘晓就是其中的代表,从年龄上来看,他应该是这些新生中的较大的那一批,而从参加革命的经历来看,他同样也可以算是老资格。
出生于水汌乡下的刘晓,10岁的时候家里因为欠了地主的高利贷还不起钱,父母双双上吊身亡,就只剩了他一个人被拖走当苦力还债。
之后的四五年里,吃得比畜生少,干得比畜生多,别说跟狗比待遇了,就连猪都不如,刘晓至今还记得那次年底的时候,己偷吃喂猪的泔水,被管家吊起来的打那个夜晚。
泔水啊,地主一家吃的剩饭剩菜,被长工丫鬟们挑了一遍后,又放在桶里沤了不知道多久,上面还飘着乱七八糟颜色的霉点。
就这,他依旧没忍不住掏出来砸吧了几口,有油有盐,比自己吃的好多了,然后就被打了,完了直接被当成个死人扔到了粪坑里,再也没人管他,
也该是他命不该绝,谁都想不到他居然还能活下来,几天后,红军来了,战士们在攻打地主院子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飘在粪坑里的刘晓,而且这时他正好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
后面的事情刘晓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楚,他也是听别人叙述的,大家把他捞了出来,卫生员看到他还活着,就给他清洗了一遍,又上了药,喂了些流食。
或许是因为年轻人的身体经得住折腾,也或许是他求生欲望强烈,又或许是简单的运气不错,反正最后是活下来了。
又过了三天,醒来的刘晓发现,一切开始逐渐超乎于他的想象。
那些在他看来高大无比的院墙被炸塌了,地主一家和他们的走狗被抓了一大半,随后在公审时被纷纷处死,只有那个地主头头见势不妙悄悄跑了,去投奔县城里的亲戚。
打完土豪之后,那支红军部队在当地驻留了一段时间,继续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宣传和分田运动,同时也组建起了一支地方武装力量——赤卫队。
又过了一两个月的样子,大部队即将离开了,当时若是按照政策,大家本应将年龄较小的被收容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