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粮食稀缺的时候,一切都得精打细算着来,所以这顿午饭不是一般的简陋,而且看白文名的意思,也没有对刘之丹等人特殊对待的打算,顶多是多分了点粥过去,甚至连菜都没有。
至于这些粥,程刚大致看了下,玉米碴可能是他上回运过来的,小米也许是当地的收成,此外还有些土豆、野菜之类的玩意,混成一团,隐隐约约还有些白面疙瘩,倒也不至于太稀,不过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肯定是吃不大饱的。
对此大家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包括白文名自己在内都是这般待遇,从他们的脸色上就看出来,那是长年累月缺乏油水和营养元素导致的病态。
好在的是西北地区就有盐池产盐,所以搞到盐吃的难度不算太大,只是这咸味的背后尝起来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对此程刚倒是已经习惯了,眼下的食盐工艺本就如此,妥妥的原始画风。
先进的技术也不是没有,比如几个沿海大城,从洋人那边引进了比较先进的制盐技术,能够产出清冽纯粹的食用盐,或者干脆从东洋进口,只是这些高档货,普通老百姓一般是享受不起的。
也唯有在中央苏区那边,历时一年半的功夫,州田盐矿终于完成了初步的建设任务,现在正在继续扩大产量,同时开始考虑深加工,后面若是经营得好,不止能够自产雪花盐,或许还能向外倾销。
实际上,以州田盐矿的埋藏深度,只要位置选择得好,半年内其实就可以打出卤水来,从去年年底开始,那边晒出的粗盐就开始供给红军内部使用,只是产量比较低,还无法占领根据地内各县的市场而已。
到了现在盐井设备建设完毕,工人们也愈发地熟练起来,于是产能从此爆发出来,再也不用为了保密而遮遮掩掩了,只是在后面的围剿中要如何保护好这些建设果实,估计还得好生计划才是。
大家虽然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讲究,但或许是因为吃食太少的缘故,程刚心里头的事情还没想完呢,一碗粥就已经完全进肚了,转头一看,其他人都在默默地小口吃着,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饭后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波澜,这几天的天气都还不错,太阳当空,散去了山间积攒起来的寒气,外面又没有寒风吹拂,正是难得的惬意时光。
所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直接坐在夯平的黄土地上晒着太阳,或许因为有人管着的缘故,那些刚才还有些调皮的学生,此时居然老实了许多,只是互相给同伴们抓着身上的虱子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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