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盘晚餐三明治,里面夹着牛肉生菜和芝士,生菜早就蔫了,论味道远不如他自己做的。可他现在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完全不在意味道如何。
一顿没滋没味的晚饭很快搞定,安室透去洗了盘子,回到卧室去听课。
卧室内的灯光颜色更加柔和一点,这一次他想起的是插画上的那片有小王子和狐狸的麦田。
他把手机调整震动模式放在桌边,这样只要一有消息,他就可以感觉到;他把录音笔上的内容导入电脑,打开翻译软件,没有插耳机选择外放,这样他能第一时间听到外面的动静。
但是,直到他第二遍把课程听完,安格斯特拉还是没有回来。
……
安室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没有多少亮光的夜空。
已经很晚了,玻璃上投映出他的影子,在模糊的灯光下,他那头金发依然闪闪发亮,他眼睛的颜色却好像变成了比紫灰更加沉重悲哀的碧蓝色。
安室透心急如焚,在来之前他查过美国的治安情况。即使知道那些家伙伤不了安格斯特拉分毫,他也想再发一封邮件,问一问安格斯特拉到底在哪里,需不需要他去接他。
就在安室透想掏出手机时,他手机忽然一震,他心中一喜,以拔枪似的速度把手机掏出——但在看清发件人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惊喜瞬间垮了下去。
【你们在波士顿怎么样?我给安格斯特拉发消息,他没有回复我……——scotch】
落地窗上轻易投映出安室透此刻的表情,他一脸狰狞地握紧手机,想把它狠狠砸出去!!
……可最终他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回复,只是松开手,任由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到地面。
他整个人栽坐在落地窗前的休息椅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其实他知道的。
安格斯特拉回来时失去的笑容,对待他们略不同于以往的态度,以及那天他们哄骗他出门后,他坐在车上的回眸和直到车子开出后才系安全带的举动……
他早就知道的。
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苏格兰那一针得在十二点打,而他们联合起来骗他出去,是在十一点半多。
他们要想哄骗的对象不是组织里其他没感情的冷血杀手,而是安格斯特拉。
——是会毫无怨言看护重伤手下整整四个月,每天都会来往医院看报告关心身体情况,甚至会注意到不在病人面前大吃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