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腰带、脱下浴衣,在身上某个地方轻轻拉了一下,那绷带就轻盈掉落下来。
安格斯特拉冲澡清洗的速度很快,他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带着满身的伤痕走了过来。
“…………”
降谷零的嘴巴动了动,他想要说话,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安格斯特拉的身上,从脑袋以下,只有一双手算是完好的,其他地方……其他平日里会缠上绷带的地方,哪怕是脚背上,都是那些细密如蜘蛛网般的伤痕。
安格斯特拉没有说谎。亲眼目睹这样的伤,就算是经受严格训练的公安和卧底,也会有明显的心里不适。
降谷零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卧室里诸伏景光都不会对安格斯特拉大声说话。
面前的少年就像是一块勉强拼回去的碎玻璃——脆弱至极,好像不需要用什么力,只要有风往他身上轻轻一吹,他就会再次碎裂成一地,然后再也拼不回来。
降谷零想从他腰间找出那道肾脏手术留下的疤痕,他看了很久,终于找出了那道颜色有点不同、尺寸也更长的疤痕。
那些情报全是真的,想要确认情报的降谷零意识到了这点。
左眼被利器刺瞎,丢失一颗肾脏……姐姐的惨死以意外结案……安格斯特拉的诞生、警察是幕后推手之一,这些都是真的。
安格斯特拉进入温泉池,朝他走了过来;
降谷零心里很乱,他看着他接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
安格斯特拉停下脚步,隔着一点距离看着他。
“我就知道会吓到你的,你还不信。”安格斯特拉无奈叹气,“琴费士那次,你看到脖子上那些反应就很大了。”
“……我没有被吓到。”降谷零冷静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安室透主动接近安格斯特拉。
在近距离看时,他能确定那些伤疤都是实实在在的真伤、不是化妆或特殊物品弄上去的,他感到眼眶发热,声音语调都快变了:“你这些伤到底是谁弄的?报复回去了吗?你……还疼吗?”
“不疼。”安格斯特拉回答,“我已经没有痛觉感知能力了,不会再疼了。”
没有痛觉感知力?降谷零注意到这个重要信息。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不要以为失去痛觉是好事,痛觉是很重要的感觉之一。就拿生病来说,疼痛是临床上最常见的一种症状,对于辅助疾病的诊断具有积极意义,不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