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简幸拆解的动作忽然停住。
她捏着一角,薄薄一层,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却有些不敢喘气。
“简幸欸。”姥姥又在催。
简幸指腹轻轻摩擦了一下纸角,一口作气完全打开了纸飞机。
身后忽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奶奶走进来,“在干什么啊?写作业吗?”
她说着走到简幸身后,看到简幸手里一张白纸,“什么东西啊?白纸吗?怎么还折得都是印子啊。”
提吊了一整个上午的心咻地砸回了原处。
明明是回到了原处,简幸却被一股滔滔失落感和挫败感包裹覆盖。
眼前视线恍惚了一瞬,脑袋也懵了几秒。
短暂的失神里,简幸想到自己从拿到纸飞机到此时此刻的情绪波折。
像个笑话。
原来不是每一场相遇都能担得起缘分的重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失而复得的幸运。
更何况,她一直都不是幸运的人。
就连她名字里的幸,也是捡来的。
姥姥还在说:“怎么啦?被同学欺负啦?同学折你纸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幸失笑,摇头说:“不是,随便捡的。”
“哎呀,一张纸有什么可捡的。”姥姥说,“快出来吃饭。”
简幸说:“好,我去洗脸。”
“洗个手就行啦。”
“嗯。”简幸没看姥姥,放下纸,站起身,径直出门。
门开着,风卷进来,吹落了桌上的纸。
纸张折叠的盲区上写有一行浅浅的行楷笔迹:flying。
吃饭的时候,姥姥也不吃,就盯着简幸看。
简幸给她夹菜,“先吃饭,一会儿再看。”
姥姥嘴上说着吃吃吃,其实半天不动筷子,眼睛还盯着简幸,好一会儿才看出点不对劲问:“眼睛怎么红红的,晒的啊?”
“嗯,”简幸说,“有点晒。”
她刚洗过脸,睫毛上还沾着水,眨眼间有湿漉漉的痕迹。
姥姥说:“打把伞吧,我看他们都打伞。”
“没事,”简幸说,“打伞麻烦。”
“哎哟,你这小姑娘也太糙了。”姥姥又问,“怎么样,开学以后累不累?”
“不累。”简幸跟姥姥聊天一般只挑轻松的聊。
姥姥笑:“你呀,跟你妈一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