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她出门没多久跟了过去。
民政局就在镜湖中路,离简幸家并不远,简茹大概在气头上,一路上都没发现身后跟着的简幸。
等到了地方,简幸先看到了吕诚,他昨晚不知道在哪睡的,衣服没换,头发油成一团,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抽烟。
简幸止住脚步,躲到了旁边。
她看到简茹走到吕诚跟前,吕诚抬起头,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吕诚居然笑了,紧接着扔了烟头,有点费劲地站了起来。
俩人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办理处。
简幸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简茹和吕诚再出来,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连句道别都没有,就各自转身,从此分道扬镳。
简幸长那么大没经历过生离,没经历过婚姻,更不懂和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结婚生子多年再分开是什么感受。
可是当她看到吕诚佝偻、瘦弱、甚至有些矮小的身影越来越远时,简幸在他肩上看到了解脱二字。
她没忍住追了上去。
“爸。”
吕诚停下脚步,转身,笑了笑,“哎。”
简幸问了同样的问题,“是因为我吗?”
吕诚笑笑问:“吃早饭了吗?”
简幸摇头。
吕诚说:“走,请你吃顿早饭。”
他们去了五小门口的早餐铺,简幸当初六年级就在这上的。
吕诚要了一碗汤给简幸,一碗粥给自己,又要了两个烧饼和一笼包子。
简幸没心情吃饭,吕诚却胃口很好,他边吃边说:“跟你没关系,你别多想。”
简幸问:“那为什么?”
吕诚没说为什么,只是讲起了姥姥。
吕诚当年在自己家并不受关注,说句爹不疼娘不爱一点也不夸张,十六七岁就一个人去镇上打工,有一次逢大雪,没伞,是一个妈妈辈的女人送他去的路口。
后来在隔壁村,他遇到了那个女人。
媒人说这女人是个守活寡的,家里难,有个女儿还不愿意嫁人。
吕诚说他愿意。
于是入了简家,多了一个丈母娘。
简茹脾气不好,吕诚其实不怎么介意。
后来生了个女儿,吕诚才开始暗地里有点发愁,他怕女儿也学去了简茹的脾性。
女儿三岁生日的时候,丈母娘抱着小姑娘吹蛋糕蜡烛,笑眯眯地说:“我们简幸啊,如果学不够温柔,那就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