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前段时间的心是被山压得喘不过气,那这会儿的心就好像是被水淹没了一样。
山给的痛苦沉重,水给的窒息漫长。
简幸坐在空无一人的操场,想到那天在人来人往里哭的许璐。
她想了很久,最终也只是轻轻抬起头,看向了月亮。
月亮旁边有星星,每一颗都很亮,每一颗又都不太亮。
她看着,身子后仰,双手压在了地上。
掌心有一点点被硌到的疼,但她没有拿开,她在漫长细碎的痛苦与挣扎夹缝中,想到了徐正清。
有些人每天可以与他对话、对视,相碰无数次,而她能够和他吹同一场晚风看同一个月亮,就足以让她欢喜很久。
放学铃敲响的时候电影还没有放完,大家不约而同都没动,选择继续安静地看。
简幸在一片安静沉默里离开了教室,她刚要关上后门,门忽然从里面传来反力,简幸一怔,松了手。
门打开,月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的轮廓,他没完全打开门,身后依然是黑暗的教室,眼睛里却亮亮的。
像收藏了很多星星。
简幸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有些结巴地问:“有、有事吗?”
“秦嘉铭说找你有事,刚刚给我发的短信,我本来想告诉你发现你没在,之后忘了,不好意思啊。”徐正清说。
“没事,”简幸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
“你要走了?电影不继续看了?”徐正清大概是随口问的。
简幸想到刚刚的剧情点,心里堵得快要说不出话,她声音很小,甚至有点气音地说:“不了,我要回家了。”
“行,路上小心。”
门关上,光照不进教室。
走廊全是光,简幸眼睛里却一片黯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他们班因为看电影没准时下课,简幸却觉得路上人好少,她一路下了楼,离开教学楼走去主干道。
人渐渐多起来,淹没简幸。
她走到校门口,直奔爱七七的店,却不想刚出学校门口两步,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简幸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可能,她茫然地回头,看到陈烟白的脸愣了好久。
“怎么啦?”陈烟白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校服,头上还戴了个顶棒球帽,头发披散着,乍一看,有几分学生的样子。
简幸还在巨大的震惊中,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