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上逃开了。
从发现自己有了心魔开始,左不过一天时间,可这一天已经让荆沉玉有了历经沧桑之感。
想到这些都是在灵府之内发生,都只是突破境界考验,他又能说服自己冷静理智,将一切当做假。
不,不用当做,这一切本来就是假,只是心魔蛊惑人心手段罢了。
所以任何肌肤之亲,都不必放在心上。
缓缓从木床上下来,荆沉玉幻化出道袍,便又是光风霁月,秋水为姿剑君了。
只是他脖颈和唇上伤口还在流血,血染红了他唇,落了几滴在道袍上。
昭昭幻化木屋被他随意抬手摧毁,他们再次回到雪原中,昭昭第一时间逃跑,躲在冰川残骸里远远瞄着,见他甚为平淡,几乎有些漫不经心地抹去了嘴角血迹。
那个动作,反倒比他刚才不能动弹任人采撷时更具吸引力。
昭昭立马收回视线,背靠着冰川拍拍胸口。
她在想什么东西,这狗男人哪来吸引力,他脱身了,下面遭殃就是她了啊。
刚想到这,背后冰川就碎了,轰鸣声震耳欲聋,昭昭瞪大眼睛看着从天而降般若剑,这次她应该是真要交代了吧,她想再跑,但动不了,他杀戮剑意比之前更精纯了,饶是灵府被毁了百分之八十,也依然足够震慑她这个心魔。
她动不了,就本能地闭上眼等待一切来临。
但冰寒杀意在接近她头顶时候,突然顿住了。
昭昭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荆沉玉侧身而立高贵冷艳眼神。
“不出所料。”他冷冷淡淡道,“本君剑意在提升,这是三年来第一次。”
踏入化羽境之后,荆沉玉修炼虽不至于入了瓶颈,确实也精进得越来越慢。
现在这样快速精进,应当就和他所想心魔劫有关。
他手握般若剑,剑柄缀下长长银色流苏,他挑剔地上下打量昭昭,像在评判什么修炼道具。
“如此除你,操之过急。”
他真太理智了,哪怕被昭昭那般冒犯,现在依然非常清醒地判断着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如果一开始她太跳脱令他情绪有所动荡,那现在他应该是……基本习惯了?
他突然收起了剑,昭昭得了生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荆沉玉现在散发出来气息太可怕了。
他没安好心。
果然,他很快便道:“除掉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