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补员外郎’,其资历、其寄官阶,犹在县令与我之上!”
李瑕常听人说“张员外”,还当张远明是个普通乡绅,此时方知这“员外”是这个意思,人家真是个官。
再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张明远先恭后倨,以及那诧异又愤怒的态度,原来是在气他不懂礼数。
亦可见大宋官制之冗杂、科举授官之多。
一点事不做,也领俸禄……
“原来张远明是个官。”
“是,阿郎不知吗?我以为阿郎知道。”韩祈安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以大宋惯例,僭用官称者太多,想必阿郎是会错意了。”
韩承绪摇了摇头,道:“一个‘正员之外’的官罢了,是否官身,想必阿郎也不在意。”
韩承绪比韩祈安更了解李瑕,倒是又解释了几句。
“大宋官员一定有寄禄官阶,意为可领俸禄、是官身。但冗员太多,朝廷没有那么多实缺,往往三四个官才能排一个实缺。”
李瑕稍明白过来,道:“吃闲饭的官比正常所需的官多三四倍?”
“这……倒是不好说,因为此外还有‘荫补’,还有‘添差’。”
“何为添差?”
“比如,我们潼川府路,有‘潼川府路安抚使’和‘添差潼川府路安抚使’两位上官。后一位便是多出来的。”
李瑕摇了摇头,走进了内间。
很快,韩祈安跟了进来。
“查了吗?”
“是,但先说另一桩事吧。”韩祈安道:“张世斐雇了一伙凶徒,打算刺杀了阿郎。”
“真巧。”
李瑕向外间看去,只见韩承绪俯案在写帐册,偶尔向门外看上一眼。
韩承绪是知道这些事的,但年纪大了,不太掺合打打杀杀之事,替他们把着风,也不多问。
“这伙凶徒为首者叫‘褚富’,诨号‘丑屠夫’,常年在西南边界剪径。手下有几个僰人……”
“打算何时动手?”
“他们似乎没想好,打算找机会。”
李瑕道:“我们先动手。”
“若是论罪抄了张家,田地则成县衙公田。还是暗杀了张远明父子,暗中控制张家为宜。”
“有办法了?”
“张远明有几个族兄弟,但不在庆符。张世斐有个儿子,叫张代焞,四岁。若张家父子三人皆死,家业该归给嫡长孙张代焞。”
话到这里,韩祈安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