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地说,放眼四海,孰人可与陛下争雄?对汉统深恶痛绝的阿里不哥?赵氏弱主?志大才疏的山东李璮?”
“我。”
李瑕开口,只有一个字,打断了贾厚的恳切言辞。
“什么?”
“我。”李瑕再次开口道,目光平静而坚毅,带着些包容与怜悯。
贾厚张了张嘴。
他并非没猜到李瑕的心思,而是没想到……敢讲出来。
无关乎危险不危险,李瑕敢讲,就证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北地世侯就算到处散谣也不能够再借宋廷之手除他。
李瑕才从临安回来,显然有这份自信。
贾厚讶异的是,李瑕竟然敢厚着脸皮说出来。
脸皮太厚。
不怕人笑掉大牙。
“贾先生以为,我比忽必烈如何?”李瑕一本正经地问道。
贾厚并不想回答。
但李瑕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又问了一遍。
“今蛮夷猾夏,天下未一,我有廓清帝宇、康济生灵之志,贾先生可愿助我?”
贾厚脸皮抽动了一下。
他终于回答了,缓缓开口,道:“敢问……阁下任阃帅,几月矣?”
“八月有余。”
“敢问,欲如何廓清帝宇?”
“请刘家携关中附我。”
“……”
贾厚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忽然冷静下来。
方才与李瑕争执而起的激动,气愤、鄙夷、不甘、耻辱等等情绪都瞬间平复下去。
还争什么呢?
与一个疯子还有何好争辩的?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汉中是来救刘元礼的,不是来劝降李瑕的。
目光迅速在这广阔的堂上一瞥,只见李瑕背后有一面大屏风,想必公案文书都在后面。
旁的,也无甚好聊的了。
“李节帅且让我考虑考虑再作答复。”
“也好,请贾先生回驿馆歇息……来人……”
目送着贾厚离开,李瑕回过头,绕过屏风。
刘元礼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由高年丰执匕首按着。
“都听到了?”
“听到了。”刘元礼道:“李节帅志向很大。”
“好,免得我再说一遍。”李瑕点点头,道:“赵氏一百余年不能北复,自有其深刻原因。到如今更是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