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再难出现这样的机会。
没关系,以李冶的才华与名望,值得。
要知道,忽必烈尚且两次邀其出仕未成。
……
“晚辈李瑕,久闻敬斋公大名……”
“哼!休在老朽面前作态,你当是思贤若渴,老朽只当你是山贼土匪!”
李冶颤颤巍巍下了马车,一把推开李瑕想要搀扶的手,自站定了。
他一辈子游历山水,历尽艰苦,虽年近七旬,身子骨却还健朗,目光炯炯有神。
环目一看,见到李瑕身后的张弘道。
“伱这竖子!”
张弘道面露苦笑,行礼道:“见过敬斋公,小侄失礼了。”
“哼!坑蒙拐骗,这便是你的世家风范?!”
李冶重重哼了一声,目光扫去,见人群中还有几个他认识的北归人,如考城名医世家子弟张考铭,遂又抬起拐杖继续骂。
唯独见了元严,他才叹息了一声。
“元二姐儿?都这么大了?当年才只有这么一丁点高吧?”
再见到旧友之女,李冶一句话间已是红了眼眶。
元严行了礼,道:“诓敬斋公南下之事,侄女亦有参与,还请敬斋公莫怪郡王与五郎。”
李冶上前几步,不忍再骂人。
“不怪,不怪你们……看到你,想起了裕之兄呐,可惜我未能送送他。犹记相识那年,他才年方十六,一转眼……”
老人显得有些啰嗦,他已七十岁了,故人与回忆对于他都太过重要。
什么蒙古大汗还是皇帝,什么宋国郡王,他从未怕过。
于他而言,甚至不如能与人聊聊老友及往事。
“二姐儿可知?老朽近年又填了首《摸鱼儿》和裕之兄……”
他们这些人年轻时,元好问以一首《摸鱼儿·雁丘词》名传于世,当年杨果填词相和,李冶亦是。
《摸鱼儿》这个词牌名下,曾有这一群年轻人的才情、志向、友谊。
近来旧友凋零,再赋词,愈显苍凉。
“倘万一、幽冥却有重逢处。诗翁感遇。把江北江南,风嘹月唳,并付一丘土……”
几日后,汉台。
“老朽曾向北君提过五点建议,所谓‘辨奸邪、去女谒、屏馋慝、减刑罚、止征伐’。北君难做得者,‘止征伐’。不想如今宋国郡王竟连‘去女谒’也做不到。”
李冶话到这里,淡淡看了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