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希宪……不过如此。”
一列列士卒或执长矛、或持旌旗,大步迈进长安城。
队伍中间是身披甲胄李瑕,长剑悬在腰间,长槊由亲卫扛着。
他驱马穿过高高的城洞,再次感觉到了这城池的雄伟。
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上辈子也见过这古城墙。
有些不同,上辈子见的更厚一些,外面还包裹了一层。
但城垣规模却差不多。
长安城很大,比汉中城、临安城都要大得多。
却听说这仅是唐时长安的皇城?
无怪乎说是盛唐……
城洞的阴影罩下,李瑕忽然心念一动。
他感到一种共鸣。
虽穿越七百余年,他与天下人依旧能共同见证这城垣,因它而触动。
因传承相同,且这传随还要流传数百、上千年而不衰。
感到了骄傲。
又因这骄傲,那一拳打空的怪异感也因此而被忘掉……
穿过城洞,李瑕抬头看天,独自笑了笑。
难得有些开心。
他想要一个不被损毁的关中,廉希宪也想要,不管是因为治理了六年不愿损毁也好,还是为了能在近年为开平输送财赋也罢。
两人有这个默契,且都有信心能做到。
遂有了眼前这局面,有何不好?
“廉希宪,做得漂亮,有什么杀招都冲我来啊,你死我活,白刃不相饶,就这样很好。”
……
队伍路过城隍庙、化觉寺,前方是钟楼。
李瑕保持着他的笑容,转头看向道路两旁的百姓。
沿途所有人低下头,或拜倒,沉默着,显得并不欢迎他。
有士卒拐向南面,有士卒继续向东。
李瑕勒马向北,余光中,街旁有个卖瓜的汉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没在意,继续向北,行往京兆府衙。
前方,是通济坊……
通济坊。
小阁楼上,胡祗遹稍稍推开窗缝向外看去,见到了宋军的军列拐入东新街。
东新街太狭,为防刺客,宋军士卒已快步向散,驱开沿途行人……
胡祗遹还未看到李瑕,却已在心里低声述说着。
“城中各处须布防,你的随身亲卫只会越来越少。其实你兵力本就不多,你根基不稳,至今日之势,全凭一己之能,只消杀你,危局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