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高中状元,没多久,父亲过世。
因此,他归乡守孝三年。
自是不悔。
但当年的临安,还有一个年轻人从北地谍探归来,以诗词名动临安。
李瑕。
同样的光阴过去,李瑕已纵横川蜀,屡驱虏寇,立功建事。
闻云孙认为,恰是有这些将士守国,自己方能在家乡尽孝。
如今任宁海军节度判官,保家卫国之将士却在治下遇刺,他须给对方一个交代。
彻查杭州城蒙古细作。
……
“你说什么?!”
“刘统制,我是说,欲就蒙古细作刺杀李节帅一事,询问……”
“不用查了,大帅还在养伤,不便见客。”
“此事重大,我欲与李节帅当面……”
“你别查。”
“蒙古细作潜入临安,岂可……”
“敢问一下,你几品官阶?”
闻云孙拱手道:“八品节镇判官。”
“嘭”的一声,院门已被关上。
闻云孙稍有些诧异,联想到留梦炎所言已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围着这府邸走了一圈,其后便向吴山上走去。
他虽初入官场,能中状元,却绝非等闲之辈,很快,便低声喃喃了一句。
“护卫都是精兵,入府刺杀极难。据说当时是官家临时召唤,蒙古细作该有多大能耐才能连此事都打探到?果然又是党争。”
谁与谁党争?
吴潜与贾似道?
不,这只是表象。
实则,是陛下血脉与宗室血脉之争……
“朕赢了。”
赵昀抬了抬手,让谢道清饮酒。
他不喜欢谢道清,但多年夫妻,有些话只能与她说,稍解孤独。
“近日发生的一切,莫看明面上那些纷纷扰扰,看骨子里。奸情、刺杀、鬼魂、谣言、祥瑞、仙丹……如此种种,皆为‘手段’,手段有真有假,朕不必去一一分辨。
朕是天子,没工夫去分辨这些人的手段。朕只须知道,这些手段的背后是宗室想要朕座下这把椅子。非党争,乃朕之血脉与宗室血脉之争。吴潜站在了那些窝囊废一边……”
说着吴潜,赵昀说了很久,最后叹息了一声。
“吴潜,让朕很失望,他眼里的社稷太宽、太泛,在他眼里,朕的身影仅剩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