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瑕就是在胡说,聂仲由脖子上的烙印在亳州城里他就看到了,李瑕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必是这两天才烙上去的。”李瑕又道。
“你胡说!”
李瑕突然挣扎出一只手,指向白茂,喝道:“我是不是胡说,新伤还是旧伤,一看便知。”
他手才挣扎出来,禁卫又将其摁住。
白茂忽然一愣。
他看到了李瑕手上戴着一只指环。
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是他第一次偷东西时,送给他娘亲的。
作为他出师的庆贺……
白茂不再说话,只是眼中已满是茫然之色。
李瑕却已转向聂仲由,问道:“聂仲由,我那日在右相府见你,脖颈后分明没有烙记,谁给你烙上去的?”
聂仲由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
李瑕又道:“他们为何要弄坏你的嗓子?”
有禁卫上前,凑在聂仲由嘴边听了一会。
“他说是……三衙的人在昨夜给他烙上去的……”
“胡言乱语!”萧泰来袖子一甩,极是不屑。
吴衍再次出列,道:“陛下,李瑕说得不错,烙伤是新的还是旧的,一看就知。”
“仔细看。”
“是。”
有内侍端起烛火,凑上前去。
“禀陛下,是新伤,印记还是红的,似还用过药,要做成旧伤……”
“胡说。”萧泰来大怒,道:“我分明是见过……”
他目光看去,神色忽然一变。
因早就见过,他方才并未细看,此时却见聂仲由后颈上的那道烙印不仅是发红的新伤,还粗了不少。
“这是有人又烙了一遍,粗了,粗了,必是盖上去的。我前日看到的不是这般……”
吴衍道:“人一直关在三衙,谁能给他烙?”
“你!”萧泰来道:“就是你……”
吴衍冷笑,转过身不再搭理萧泰来。
“陛下!”程元凤忽然站了出来,道:“臣愿为聂仲由作保,他绝非叛逆之人。恳请陛下搜查三衙,若能找到烙铁,必能还聂仲由与李瑕清白……”
谢方叔猛得回过头看向程元凤,眼中迸出惊怒之色。
他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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